夏芸聽到阮七郎的話,更急了,思緒也混亂起來。但凡出刀,必飲鮮血。夏芸不希望熊惆和胡小刀當中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
“碧玉生叔叔,我求求你幫幫他們,熊小子殺了公孫龍叔叔肯定有苦衷的。”夏芸哭訴道,“你不想我義父也會因為熊小子失手而被誤殺吧?”
阮七郎驚異地道:“他難道能殺你義父?”
夏芸堅毅地點了點頭。
阮七郎依舊是半信半疑,卻還是驚疑之餘便聽到了遠處一聲慘叫,胡小刀伴隨著他的血飲刀倒在了熊惆身前三米遠的地方,躺在地上,四肢不停地抽搐,動彈不得。
“義父。”夏芸驚道,急忙向著胡小刀奔去。阮七郎驚訝地感歎一聲,也隨著夏芸奔去。奔到胡小刀的身邊,這才發現,胡小刀口吐黑血,腰腹間被墨梅劍刺破了一個長長的切口,所幸是切口並不深,沒有傷及五髒六腑。
“你,你果然不同凡響。”胡小刀捂著傷口,艱難地道。
“我已經盡力了。”熊惆冷冷地道,“我已經盡力不傷你了。但是最終還是傷了你。所幸你比公孫龍幸運,他死了,你不會死。”熊惆言罷,不語,呆呆地站在原地。
阮七郎問道:“你怎麼破得了胡二當家的胡家刀法和血飲刀的?”
熊惆道:“胡家刀法剛勁威猛,不失為絕妙的刀法。血飲刀也是名刀,自然讓胡家刀法增添了幾分威力。但是,我並不怕這些。二當家的刀法雖然精妙絕倫,絕非我所能比。但是刀比劍重,而且我的出手的速度也要快。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唯堅不摧。我所說的也僅有這些。”
阮七郎聽罷,歎了口氣,道:“若非胡二當家有血飲刀護身,恐怕也和三當家一樣,命歸黃泉了。”阮七郎言罷,命人將胡小刀抬回內室休息療傷,然後對著熊惆道:“你能傷得了二當家,可見你的武功絕非一般。我也不為難你。你走吧。”
熊惆並沒有走,而是冷冷地道:“我不走,我還想弄明白一個事情。”
阮七郎驚訝地道:“你還想弄明白什麼?”
熊惆道:“你認識我師父逍遙子嗎?”
阮七郎道:“逍遙子?我不認識。”
熊惆道:“好的。多謝。”言罷,左右看了看也沒有夏芸的身影,熊惆心想一定是回內室陪胡小刀去了。便道,“大當家,告辭——”熊惆言罷,就要往排幫總舵門口走出,才走了幾步,卻聽得夏芸在後麵喊道:“熊小子,等等我——”
熊惆回頭望去,夏芸快速往這邊奔來。奔來熊惆就是想要趁著夏芸不再孤身前往北方的,熊惆雖然不舍得離開夏芸,卻也不希望夏芸隨著自己冒險。但這時聽到夏芸的呼喚的時候,心頭一熱,立刻停了下來。這份感動,比任何時候都要來的甜蜜。
離開了常德,便來到了嶽陽。嶽陽樓,依舊是一動不動地屹立在洞庭湖邊。嶽陽樓外,卻顯得格外的寧靜和蕭條。熊惆忘不了一年多前,在這裏和晉王以及當年的奴隸兄弟相遇的日子,永遠也忘不了和複生的小嵐第一次重逢的場景。
當時的場景和現在相比,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讓熊惆唏噓不已。
離開了嶽陽樓,熊惆和夏芸還專門來到了丁點的墓碑旁拜祭了一下。應丁點的要求,熊惆很早便將圓月彎刀放在了雪山之巔,長埋於千丈冰封之下。熊惆答應丁點,絕不會讓圓月彎刀重現人間。除非冰雪融化,萬物化作汪洋大海,飛刀才會重現人間。
看著長滿了雜草的丁點的墓,熊惆又是一陣感歎,而感歎的背後卻是唏噓不已。在丁點的墓旁,二人帶了兩個時辰,便悄然離開,往長江之北而去。
有了夏芸的幫助,一路而來,倒也順利。再加上排幫的弟子遍布五湖四海,熊惆和夏芸遇到難處的時候,隻需要去排幫的分舵待上一天便行。其實也不用熊惆和夏芸主動去找排幫的分舵,熊惆和夏芸沒到一處,自由分舵的弟子主動來接待。
這樣的日子,不知不覺過了半月有餘。熊惆已經到了河南境內。
所謂南梅花、北孔雀。南邊攸縣的梅花山莊和北邊河南信陽的孔雀山莊並稱為天下兩大名莊。梅花山莊憑借梅花三弄冠絕武林,人人望而生畏。孔雀山莊借著孔雀翎稱雄江湖,人人對孔雀翎也是畏而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