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 天外流星(1 / 2)

紅花鏢旗,旗隨風卷。

熊惆左手拿著鏢旗,右手拿著佩劍,兩隻腳卻站在馬背上,站得穩如泰山。

這是一匹白馬,雪白的毛配上冰冷的熊惆的白衣。徹底的白,即便是即將漆黑的夜也掩蓋不住。

熊惆仰頭大笑:“哈哈,湘西狂俠變成了湘西死蝦米!哈哈,痛快,真痛快。”很難想象,一向冰冷的熊惆,也會仰頭放肆大笑。

熊惆還沒笑完,馬腹下忽然伸出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腳一抖。

熊惆淩空翻了兩個筋鬥,—屁股跌在地上,手裏的紅花鏢旗也不見了。細看一下,紅花鏢旗已經落在了葉子的手裏。

熊惆揉了揉眼睛,問道:“葉子,你這是幹嘛?”

葉子依舊是笑著看著熊惆,道:“誰怪你得意忘形,我隻是給你一個教訓,須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莫要得意忘形。”

熊惆聽罷,垂頭喪氣,要哭的感覺。天不怕,地不怕的熊惆,也有害怕的一刻。

葉子問道:“你難道也有害怕的時候嗎?”

熊惆撇了撇嘴,並不答話,而是端坐在馬背上不出聲。

葉子道:“這杆紅花鏢旗可非常的重要,我可不希望好不容易到手了的寶貝,卻突然之間不翼而飛了。”

熊惆道:“我當然知道,隻不過我想起平時耀武揚威的湘西狂俠沈萬山剛才那個氣急敗壞的嘴臉,有點開心罷了。”

葉子聽罷,停止了笑容,皺眉道:“醉心亭離京城不過十裏路,沈萬山丟了鏢旗後,勢必會求助北方鏢局的鄧定侯,也會去六扇房報官。沈萬山倒是好對付,隻是多了鄧定侯和六扇房的黑白無常,就麻煩了。”

葉子靈光一閃,往著京城的西山,道:“趁著天色還早,咱們速去百花樓。”

葉子言罷,與熊惆一道駕著馬向著百花樓奔馳而去,馬上的紅花鏢旗隨著晚風飛卷。此時,日的最後一道光,也正照在這麵大旗上,然後夜色就來也就沒入黑暗的夜色裏。

夜空如洗,燈已燃起。

百花樓的二樓充滿了烤肉與燒刀子的香氣。百花樓很高,紅花鏢旗在百花樓內的屋梁上隨風飄動。

既然是在屋內,風又是從何而來?從熊惆的嘴裏吹出來的!

熊惆仰著臉,躺在椅子上,喝一口酒,吹一口氣,旗子已不停地動了半個多時辰,酒已去掉了一缸。

葉子和紅葉在旁邊看著,也看了半個多時辰,紅葉忍不住笑道:“誰又會想到一向冰冷的熊惆,也有童真的一刻。”

熊惆的童真一麵,也隻有葉子和紅葉才能看得到。

葉子的目光忽然落在黝黑的旗杆上,盯著旗杆,問道:“你二人可否知道這黝黑的旗杆內有什麼東西嗎?”

熊惆和紅葉同時搖了搖頭。這汙七八黑的旗杆怎麼會藏著東西呢?

葉子看著熊惆,笑道:“難道你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你去搶這杆旗子嗎?”

熊惆搖了搖頭,道:“我怎麼知道你為什麼要我搶這杆不起眼的旗子?除了你,誰又會在乎這杆並不好看的紅花鏢旗呢?”

葉子聽罷,眼睛轉而望向了紅葉。

紅葉低著頭,思索道:“你也別問我,我也不知道你腦袋裏想的是什麼。再說,我可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

紅葉是江湖百曉生,一向通曉古今。紅葉竟然也不知道黝黑的旗杆裏,會藏著什麼東西!也難怪,除了沈萬山,誰還會知道這黝黑的旗杆裏藏著當今舉止無雙的武器——流星錐呢?

葉子笑道:“你們可不可以用腦子想想,沈萬山為什麼會不顧鏢而拚命奪這杆旗子?”

熊惆道:“因為鏢旗關乎到鏢局的榮辱。沈萬山他丟不起這個臉。”

葉子笑而不語。

紅葉道:“按理來說,鏢比鏢旗要重要的多。況且,當時離醉心亭不過數百米之遠的距離,沈萬山卻不顧及鏢而拚死奪鏢旗。說明,這杆紅花鏢旗,暗藏玄機。”

葉子欣喜不已。

熊惆盯著黝黑的旗杆,道:“那麼,這旗杆內藏著什麼東西呢?它既不太粗,又不太長,我實在想不出裏麵能藏多少值錢的東西。”

紅葉也道:“是什麼東西會藏在黝黑的鏢旗內?”

葉子聽罷,笑道:“你們再想想,現在江湖上最流行的話是什麼?”

這個紅葉自然知道,紅葉不假思索地道:“如今江湖上最流行的話,莫過於‘天外流星,一錐定音’這句話。”

熊惆也道:“沒錯,就是這句話。但是我根本想不出這句話的意思。”

葉子聽罷,並不答話,而是將紅花鏢旗拿下來,右手旋開旗杆頂端的鋼球,隻聽“叮叮咚咚”一串晌,如琴弦撥動,緊接著便是三枚不大不小的錐子從旗杆內滑落在桌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