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遊
煙雨迷蒙訪“紅船”
走出嘉興火車站,已是清晨六點,披著蒙蒙細雨,按路人指點步行去革命聖地南湖。在車站左邊下一個路口往左轉彎,再從鐵路立交橋下麵上階梯往前走幾十米,這時視覺突然開闊,繁華的街道在依稀的柳林中淹沒,柳林的盡頭是一片寬闊的綠水,湖麵輕煙薄霧、波光灩瀲,二艘小舟在遠處蕩漾,這就是南湖,中國共產黨啟航的“聖湖”。
放下背包倚坐在湖邊亭台的石凳上看南湖,眼前的南湖安靜、淡雅、蒙濃,頗具江南水鄉特色。我頓覺心曠神怡,一夜火車的疲憊倏忽間已融化沉靜在無聲的煙雨湖中。靜觀了二三分鍾,我走出亭台站在湖岸,沐浴著絲絲清雨眺望早晨的南湖,想起北宋文學家蘇軾三過嘉興留下的詩句:“聞道南湖雨,芙蓉似錦張。如何一夜雨,空見水茫茫。”,和清代嘉興知府許瑤光《南湖煙雨》詩中的“湖煙湖雨蕩湖波,湖上清風送棹歌”,千百年前的煙雨南湖與眼前的情景竟然是那樣的吻合。
從拉近的鏡頭裏看到泊在湖心島岸邊的一隻畫舫,旁邊一位正在晨練的老人告訴我那就是中國共產黨“一大會議”紀念船。這就是我向往已久的“紅船”!我激情滿懷一連拍下好幾個鏡頭。南湖的畫舫曆史可上朔至一千多年前,唯這隻畫舫被賦於了曆史光榮的使命,中國共產黨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在這隻畫舫上完成了最高的議程,莊嚴宣告中國共產黨成立。秀麗的南湖,從此成為黨的誕生地,在中國革命史冊上鐫刻下神聖的一筆。南湖和這畫舫,在1921年的8月初被曆史永遠定格。
坐上遊船來到湖心島,令人驚歎的是這個麵積僅十餘畝的小島上,竟然留下如此多的名勝和名人的蹤影:古樸典雅的煙雨樓、大士閣、釣鼇磯、魚樂國、清暉堂、來許亭、鑑亭、寶梅亭;曆代文人名士的書畫和米芾、蘇軾、黃庭堅等名家手跡的珍貴刻石。
“紅船”泊在湖心島的碼頭邊上,泊在八十九年前的位置,向後人陳述著他曾經的使命。寂靜的湖心島襯映出紅船的神聖、莊嚴。艙中一張老方桌,幾條老式凳,一隻臥榻,這就是“一大”會議的場景,給人簡樸、肅穆的直覺。我站在艙口,仿佛看見十二位誌士圍坐在艙中激昂而緊張的爭論,船頭一位叫王會悟的女子在望風,她是一大代表李達的夫人,在危險的關頭,是她建議把會議從上海開到她的老家嘉興南湖,是她租好畫舫又自己把風。她不是代表,卻以女人的愛和母性的包容護衛著黨的誕生。
南湖也是母性的,她以她的母性容下了嘉興,容下了皇帝。清乾隆皇帝六次下江南就六次到嘉興,而且八次登上南湖煙雨樓。
母性的南湖更容下了一群封建社會的叛逆者,容下了一批中國共產黨最早的誌士,誕生了一個偉大的政黨。
董必武在重遊南湖時揮筆題:“革命聲傳畫舫中,誕生共黨慶工農。重來正值清明節,煙雨迷蒙訪舊蹤。”
從此又有了“訪蹤亭”,與“紅船”遙相呼應。
中午離島時仍然飄著零零星星的細雨。南湖與煙雨似乎是永遠相關的,獨特的地理位置和自然條件讓南湖常常可見晨煙暮雨、雲繚霧繞。據說“一大”會議的那一天下著小雨,董必武重訪舊蹤的那個清明節也是煙雨迷蒙,今天的南湖已是夏初六月,仍然是煙雨迷蒙。望著毛毛細雨中慢慢遠去的“紅船”,望著蒙蒙煙雨裏那盛滿革命功績的聖湖,心中想起了很多。
汀泗橋鎮悼英烈
2010年5月,我們一行來到湖北鹹寧市鹹安區的汀泗橋。這是一個典型的丘陵地區的水鄉小鎮,一條小河穿鎮而過,河上有一座古老的石拱橋。聽陪同我們參觀的鹹安區旅遊局局長說這汀泗橋始建於南宋,是湖北省境內規模最大、年代最久的石拱橋。汀泗鎮是比汀泗橋曆史更悠久的千年古鎮,自古以來是鄂、湘、贛交通之要道,素有“九縣通衢”之美譽,故有“小漢口”之稱,水陸兩便,交通便利,戰略位置十分重要。大家紛紛拿起相機尋找古橋古鎮的芳蹤。
汀泗橋為三拱石橋,橋下流水碧綠、清澈見底,站在橋上往小鎮了望,小河兩岸是汀泗橋鎮,古舊的和現代的房子隨意而櫛比鱗次的排列,有二三條小船和竹筏在河中悠然行駛而來,似乎到處都散發出江南水鄉古風古韻的味道。
隨著大家的評說,我注意到橋西的連綿小山,翠綠的山崗另是一番風景,與這邊的小河流水、古橋古鎮融為一體,倒有了一番汀泗的獨特韻味。
一位湖北作家曾看過我寫水鄉的文章,知道我去過好些有名的水鄉古鎮,問我今日的汀泗鎮是否比得過江浙水鄉。我說汀泗鎮很不錯,有很濃的水鄉韻味,但她不同於江浙一帯的水鄉,江浙的水鄉一覽平川,水所占有比例大。汀泗的水鄉卻有水有山,青山超過綠水,這是汀泗的得天獨厚。正因為她有水有山,才有了另一番風韻;正因為她有水有山,才有了名垂青史的北伐汀泗橋戰役,才有了英烈們的壯烈故事。
那是1926年8月,國民革命軍由湘向鄂挺進,軍閥吳佩孚調集重軍,扼守汀泗橋,企圖阻攔國民革命軍北上。27日,由共產黨人葉挺率領的國民革命軍第四軍獨立團,向吳佩孚軍隊發起了猛烈的攻擊,第四軍同時展開全麵攻擊,敵軍全線潰退,國民革命軍占領了汀泗橋,為攻取武漢打開了南大門,為革命的勢力迅速發展到長江流域起到了重大作用,奠定了北伐戰爭勝利的基礎。葉挺獨立團也因為汀泗橋戰役和賀勝橋戰役的英勇善戰而為第四軍贏得“鐵軍”的稱號。汀泗橋也因為汀泗橋戰役而錄入了曆史,錄入了課本而聞名於世。
汀泗橋戰役中,北伐軍共俘虜敵軍官佐157人,士兵2296人,繳獲了大量的槍支彈藥。在汀泗橋戰役中,北伐軍共有將士134人犧牲。鹹寧人民將這些烈士的遺骨安葬在汀泗橋的西山上。1929年10月,國民政府當局在汀泗橋西山為犧牲的革命烈士修建了烈士墓、烈士紀念碑和紀念亭。
我們來到橋西的小山上,這裏是“北伐汀泗橋戰役遺址”。拾階直上是一座雄偉的綠色花崗石大門,大門的右側高高的豎立著一把巨大的石雕軍用劍,下有彎形劍把,頂部有劍尖,聳立著直指雲霄。劍上刻有“北伐先鋒”四個大字,左下角署名葉劍英,是中華人民共和國葉劍英元帥的題字。
走進遺址陵園,陵園雖不大,卻異樣的肅穆,園內散種著高大的鬆柏、白玉蘭和楠竹,正中是烈士紀念碑。這是一座直立而高大的花崗岩碑石,碑文是“國民革命軍第四軍北伐陣亡將士紀念碑17個大字,最上方是國民黨黨徽,右側上方刻有“民國十八年十月”,左側下方刻有“胡漢明敬題”。胡漢明當時為國民政府要員,時任中華民國立法院院長。
烈士紀念碑的後麵是一座巨大的烈士墓,聽介紹說有54.67平方米,墓首為四柱三間式牌坊,中間的白色墓碑上刻有“國民革命軍第四軍陣亡將士之墓”,墓碑的右側有“民國十八年十月”字樣。
我佇立在烈士墓前向烈士致敬,站在旁邊致敬的還有同行的那位武警大校,肅穆的陵園裏一片寧靜,忽然響起震耳的火車聲,是山邊京廣線的火車,轟隆而節奏的鳴叫似是在向北伐陣亡的英烈致敬。
北伐戰爭是在國共合作條件下舉行的一場反帝反封建的正義的革命戰爭,在這場戰爭中,北伐軍廣大官兵表現了高度的愛國主義和為革命勇於獻身的精神,北伐英烈是我們學習的榜樣,他們的精神永垂不朽。
解讀紅色安源
小時候,學校曾多次組織去安源參觀安源路礦工人俱樂部舊址,聽講解李立三、劉少奇領導安源路礦工人大罷工的革命曆史。那時的安源:是座落在蒼翠青山中的一條並不起眼的山溝,一條狹長的街道,房子矮小而陳舊,街道兩邊房子的角落裏堆放著煤泥(洗煤時水裏潮積的煤末);街道上塵土飛揚,空氣裏滿是煤灰,穿著白襯衫在街上走一回就成了灰色;走進礦區,機器礦車火車在震響,煉焦爐的火光讓你相距很遠就感到陣陣熱浪。就是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地方,卻遍地是中國近代工業興起和毛澤東、劉少奇、李立三等偉人早期革命的縮影。它以其重要而獨特的曆史價值和曆史地位彪炳於中國近代工業和中國革命的史冊。它的光輝曾經幾度名揚中外。
一
安源的光輝始於1898年。清朝末期,湖廣總督張之洞創辦漢陽鐵廠,因無法解決焦煤,委朝廷大員盛宣懷接辦。盛宣懷經勘查發現萍鄉安源的煤資源豐富,又宜煉焦,如是開辦了萍鄉煤礦。光緒二十四年(1898年),經清政府批準成立萍鄉煤礦局。當年的萍鄉煤礦局是中國近代十大企業之一。盛宣懷接著組建漢冶萍煤鐵廠礦股份有限公司,從德國引進資金,引進先進設備、先進技術和專家建設萍鄉煤礦。安源挖煤的曆史從此改寫,從小打小鬧、人挖肩拖轉換為工業化采煤。民國初年,安源煤礦的年產量就達到95萬噸,超過了北方開平煤礦,成為東亞近代第一大企業。那時的安源煤礦僅工人就一萬多人,三座大煉焦洋爐和幾十座煉焦土爐日日夜夜火光熊熊,把個安源山燒紅了。盛宣懷又發起和組織修築了從安源到株洲的株萍鐵路,解決了安源煤的外運,安源的煤不僅供應漢陽鐵廠煉鐵、供應各大商集輪船火車燒煤,而且遠銷日本和美國舊金山……
安源紅了。安源從此名揚海內外。
這段曆史,老安源人家喻戶曉。萍鄉礦務局、安源煤礦、安源工人運動紀念館都有史實記載。由於政治原因,幾十年來從來沒有人敢去觸及,從來沒有人敢大膽宣揚。盛宣懷在1898年就創建漢冶萍煤鐵廠礦股份有限公司這樣跨省跨行業的大型聯合企業,和他為建設萍鄉煤礦局而大膽借助外資、引進德國先進技術設備人才的做法是二大創舉,是安源走在時代前麵的寫照。在近百年後的二十世紀八十、九十年代,我們也把它當成新東西推廣。
1898年建的萍鄉煤礦局辦公大樓,現在仍然巍立在安源勝利廣場後麵山上,安源人為紀念盛宣懷將其稱為盛公祠。盛公祠如今已107年,它見證了安源輝煌而沉重的曆史。盛公祠是萍鄉煤礦局的標誌,是安源的豐碑,是中國近代煤礦史的豐碑,也是中國近代工業的豐碑。
去年國慶假日,我前往瞻仰《毛主席去安源》銅像時也拜謁了盛公祠。但見盛公祠廊外雜草叢生,屋內空空蕩蕩、灰塵滿地,到處流露出一種久被遺棄的荒蕪。我佇立在大樓前,感到無限惆悵。這百年盛公祠,難道已被人遺忘?難道它也像安源1898--1920年的那段曆史,有輝煌也不敢張揚。
幾十年來,因為種種原因,我們對曆史的一些看法總是有些帶著形而上學的色彩:一提到舊社會,好像就隻有破爛與肮髒;一提到百姓,好像就隻有痛苦與悲傷;一提到資本家,好像就隻有剝削與醜惡。其實,曆史是不能斷章取義的。在漫長的舊社會,確實有不少的蠹蟲和吸血鬼,有人民沉重的苦難和悲慘的血淚。但我們炎黃子孫擁有無數不畏艱險的開拓者和無私的奉獻者,他們為中華曆史創造過偉大和光輝。當然,忘記舊日的苦難,這意味著背叛;但是,忘記舊日的光輝,也是不對的。清末和明國初年的萍鄉煤礦以如此宏偉雄姿屹立世界東方,這是張之洞、盛宣懷、張讚宸等官員、實業家、科技人員、外國專家以及一萬多名礦工們的心血和汗水所共同創造的。這不隻是安源人引以為榮的光輝,更是中國人和中國近代工業的光輝。我想我們當代安源人應敢於正視這段輝煌的史實,敢於實事求實地把它當作紅色安源不可抹滅的重要部分。
上世紀初的安源是煤燒紅的。
二
1921年開始,毛澤東、李立三、劉少奇先後來到安源。他們進工棚、下礦井、辦夜校、播火種。1922年2月,李立三在安源成立了中國工人第一個黨支部---中共安源路礦支部。5月成立了安源路礦工人俱樂部,在安源燃起了焚燒舊社會的熊熊烈火。9月14日,由李立三任總指揮、劉少奇任路礦工人俱樂部全權代表的安源大罷工開始了,一萬多路礦工人手持岩尖、斧頭,高呼罷工口號,從礦井、工棚中湧出來……
對這次大罷工,劉少奇、朱少蓮在民國12年8月合著的《安源路礦工人俱樂部略史》曾作如下評述:“這一次大罷工,共計罷工5日,秩序極好,組織極嚴……未傷一人,未敗一事,而得到完全勝利,這實在是幼稚的中國勞動運動中絕無僅有的事”
安源路礦工人大罷工的勝利,為中國工人運動樹立了旗幟,安源被稱為中國工運的搖籃。因為安源工人運動如火如荼的發展,安源被譽為“小莫斯科” 。
在路礦工人大罷工勝利後的幾年中,安源工人運動和安源黨組織不斷發展,到1927年,中共安源特別區委所轄支部達到30個,黨員600多人。
1927年9月,毛澤東在安源張家灣召開了秋收起義軍事會議。會議決定成立中國工農革命軍第一軍第一師,由蘆德銘任總指揮舉行秋收起義。以安源工人糾察隊、萍礦礦警隊和萍鄉各縣農軍組成的工農革命軍第一師第二團參加了起義……
革命時期的安源人在各次鬥爭中淋漓盡致地展現了無所畏懼、義無反顧的革命精神。曾當選為安源路礦工人俱樂部第四屆副主任的中共安源地委委員黃靜源在俱樂部舊址前慘遭殺害。與李立三、劉少奇一起組織安源路礦工人俱樂部並當選為安源路礦工人俱樂部第一屆副主任,1923年6月選為中共中央執行委員的朱少連也在安源被捕英勇就義。中共安源地委書記劉昌炎、地委委員周懷德等許多共產黨員和革命誌士為革命獻出寶貴生命。麵對敵人的凶殘,安源人的革命鬥誌更加昂揚,前仆後繼,在路礦工人大罷工之後還舉行過多次罷工和暴動。曾先後為革命輸送過大批幹部和戰士。據資料記載,安源路礦工人是紅軍的重要來源,僅1930年5月、6月、9月的三次,就有3500多人參加了紅軍。
安源更紅了,革命紅旗染紅了安源!無數革命烈士的鮮血染紅了安源!
革命時期的安源是血染紅的。
三
當文化大革命席卷中國,當劉少奇被打倒,李立三被否定時,全國各地的紅衛兵一車一車一隊一隊來到安源批判劉少奇、李立三當年在安源犯下的“罪行” 。李立三、劉少奇領導的路礦工人大罷工被篡改否定。劉少奇因為作為路礦工人俱樂部全權代表隻身與路礦當局談判取得了勝利而被定為叛徒、工賊。打倒叛徒工賊的大幅標語遍布安源大街小巷。安源與劉少奇有關的史實全被改寫,有關的人全被打倒,當年參加過安源大罷工的老工人袁品高也被當成劉少奇的走狗痛遭批鬥。紅色的安源籠罩著重重迷霧。
一幅《毛主席去安源》油畫不失時機地出現,讓安源山放射出更加璀璨奪目的光彩。如是,人們不遠萬裏成群結隊唱著毛主席萬壽無疆從天南海北湧向安源。來參觀毛主席去過的地方,尋找毛主席的足跡。安源沸騰了,安源紅透了。安源山上建起了一座宏偉的安源路礦工人運動紀念館。安源煤礦工人潘世告一下子就捧上了中央委員。
安源人不知所措,雖然他們聽父輩常說起過李立三化名李隆郅來安源領導建立路礦工人俱樂部;劉少奇一身是膽,冒著生命危險隻身與路礦當局談判……他們在茶餘飯後常常炫耀著那段驚心動魄的熠熠生輝的光輝曆史,他們曾以此為自豪,但他們現在巳不敢公開提劉少奇了。不過,更加值得他們張揚和驕傲的是毛主席來過安源!
就在這時,毛主席來安源的說法從文革前幾十年來各種史料記載的三次一下子發展到五次,很快又發展到八次。文革時期那些拚命撈政治資本的幹部和文人在這些事情上總是挖空心事。其實三次與八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毛主席確實來過安源。安源人在現實中終於悟出了真諦:毛主席是紅太陽,他的光芒能把安源山上井下全照亮;樹毛主席來過安源的這麵旗幟比什麼旗都要紅,比什麼措施都更高招。
我想文革時期紅色安源增添的紅色是人捧紅的。
四
文革結束,撥亂反正,劉少奇終於平反,李立三的革命功績也開始得於承認,安源的革命曆史基本上恢複了原貌。籠罩著安源山十多年的迷霧終於被衝散,安源人終於揚眉吐氣了。
當黨的十一大三中全會精神春風般的吹進安源,安源再一次沸騰了。安源人沒有忘記自己在世紀初作為近代工業排頭兵的光輝曆史;沒有忘記1898年就跨省跨行業橫向聯合,引進國外先進技術先進設備的超前意識。將優良傳統與現代改革措施有機結合,揮動如椽巨筆把萍鄉礦務局描繪得更加有聲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