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傷了我的愛駒?”他走過來了,男人十分高大,我隻到他的胸口,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明明是他的錯,我為什麼要害怕?於是我也不客氣的抬頭瞪他,一抬頭,首先入目的是他銳利的眼睛,接著是溫潤的薄唇,男人十分俊美,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慵懶而威嚴。
“我在阻止你草菅人命。”我不甘示弱的回答,他似乎對我的話很感興趣,笑意更濃了些。
“你又怎知我會踏到那孩子?”他的聲音溫潤如玉,我咬著唇說:“你並未想停馬對不對?”
“自然。”他不否認。
“那你是打算飛過去嗎?”我有些氣惱,覺得他似乎在戲耍我,不停馬,肯定會踩到那孩子的。
男人抿唇笑了笑問:“叫什麼名字?是何人家的女兒?”
我對他的無禮感到憤怒:“為何要告訴你這個陌生人?”
“我們還會再見的,有趣的小女娃。”他抬手摸了摸我的頭,又上了馬,居然當著我的麵從那小孩兒頭上跨了過去,我呆愣在原地,這樣的人,簡直是任性到了極致啊,他這是做給我看的吧?
“小姐,你惹到不該惹的人了。”這時,一個轎夫終於回過神來,麵露憂色的說。
“什麼?”我有些莫名其妙的問。
“那馬鞍,是皇家才能用的金馬鞍,在金陵,能配上這副馬鞍的隻有兩人,一是當今王上,一是攝政王,王上離開王宮的幾率不大,那人應該就是權傾天下的攝政王了。”轎夫臉如死灰。
“他是攝政王?”我遲疑的喃喃,傳言攝政王殘酷嗜血,鐵麵無私,一個不高興瞬間斬人全家不在話下,難怪轎夫那模樣。
“我想如果真是攝政王,應該不會同我這個小小的女子計較,你們想太多了,上路吧。”我走回轎子輕輕的說。
“唉,此事要不要告訴老爺啊?”外麵幾個轎夫唉聲歎氣的議論。
“不要了吧,如果真沒什麼事兒,豈不是讓老爺嚇半死,不值當。”
“可萬一真的怪罪下來了,那又怎樣收場呢?”
“不要告訴父親大人,要是真怪罪下來,我一人承擔。”我在轎內開口,外麵頓然沒聲了,我歎了口氣,想到男人的話,他說我們還會再見的,也就是說,他沒打算這樣就完事。
來到天佛寺,主持將我安排在外院客房住下,每天吃齋念佛,我倒是也不覺得苦,隻覺得身心寧靜,沒有唐府的針鋒相對,沒有步步凶險的威脅,夜裏也能睡得安穩了。
這一日,主持將我找來:“唐施主,今日本寺將有貴客蒞臨,還望施主留在房中不要四處走動。”
天佛寺地處偏僻,怎麼會有高貴之人前來呢?我雖然疑惑但也答應了下來,畢竟我是借住在此的,自然是客隨主便。
那日我在房中潛心修習佛經,門忽然被打開,一個高大的男子站在門外輕笑著說:“唐雨兒,我們又見麵了。”
我一抬眼,俊美如謫仙的男人站在門口,嘴角勾著笑,居然是他,我站起來想到他的身份,有些猶豫不決,該不該行禮呢?
這時傳來主持的聲音:“王爺留步啊,那裏住有女眷。”
“本王知道,主持且下去休息,本王要和這女子說話。”他冷然的說著,主持不敢再多言,退下去了。
“王爺?”我順勢裝傻,他捏著眉心淡然的說:“本不想讓你知道,先下也暴露了,我是當今攝政王,慕容峰。”他語氣輕柔,沒有一絲王者的霸氣,但渾然天成的氣勢卻是不容置疑的。
“民女參見王爺。”我行了禮,他看我繼續輕笑:“你當真不怕本王?”
“為何要怕?”我莫名其妙,不知者不罪,上一次我冒犯他又不是有意的,他難道是在說這事兒?
“冒犯本王的人都死了,你不怕死嗎?”他玩味的看我,我抿唇說:“怕,但是不是那種不講道理隨便亂殺人的人,上次我是救人心切才冒犯你,我並不知你是王爺,所謂不知者不罪。”
“嗬,那日你知道我是王爺了,就不阻止我了?”他反問,我沉默了下,搖搖頭:“我無法眼見那小孩兒死掉,所以我還是會阻止你。”
“不怕死了?”
“如果真的因為這樣而死,我不怕。”
“哈哈哈,你可知人命在本王眼中隻是螻蟻,捏死一隻甚至不用出力。”他哈哈大笑說。
“可是人命在我眼中重於泰山,撼動分毫都要竭盡全力。”我不甘示弱的說。
“從未有人敢頂撞本王,你是第一個。”他摸著下頜看我。
“王爺要是費盡心機來到這荒山野嶺隻為殺我,那我也認了。”他明顯不是來敬香禮佛的,因為他一開始的目的就是我,而且他已經查出我的身份了。
“本王不殺你,但為了贖你和你全家的命,你要留在本王身邊伺候。”他修長的指點在我唇上:“本王看中你了。”我無法拒絕,因為唐家一家上百口的命我拒絕不了。
那一夜,我被他壓在身下占有了,成為他萬千寵姬中的一個,也是最不起眼的一個,我進了王府,被安排在一個小院裏住下,他並不十分寵我,自那一夜後他沒有再來,我也樂得清靜,這裏比天佛寺舒適,比唐府安靜。
“聽說你就是主子新帶回來的女人?”安靜沒幾日,找茬的就上了門,來的是兩個女人,全都美豔無雙,比起她們,我不過是路邊的小草罷了。
“我無意與你們爭,王爺也隻寵過我一晚,你們大可不必將我放在眼裏。”我淡然的說,在唐府我看多了女人爭寵的戲碼,嬌柔溫婉的女子,蛇蠍的心腸,何必呢?我隻是委曲求全的小草罷了。
“你……別想糊弄我們姐妹。”兩個女人本欲出口的挑釁被我一句話堵得說不出來了,瞪大眼睛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