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顧老爸的判斷
當顧前後敲門的時候，裏麵的朱大鵬連著確認了三遍，才小心翼翼地把門打開了。第一眼看見朱大鵬的時候，顧前後嚇了一大跳，朱大鵬的臉上烏了一大塊，半邊臉都腫了起來。嘴角也破了，嘴邊上有幾條很明顯的血道子。
按事先說好的，顧前後和顧老爸顧老媽一起先進了屋子，同來的幾位警察穿著便衣先在門口等著。
屋子很小，也很亂。正值盛夏，床上竟然還堆著一床挺厚的棉被。朱曉曉像一隻受驚的小貓，蜷縮在床角裏。看見顧前後，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再看見顧老爸和顧老媽，她的眼神又暗淡下去，變得有些怯怯的。
顧前後意外地在床上看見了那副飛行棋、跳棋，還有《愛麗絲漫遊仙境》和其他幾本他送給朱曉曉的書。他看了朱大鵬一眼，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把這些東西拿回來的。他記得下午朱大鵬領他去上山的時候，手裏並沒有拿著這些東西。朱大鵬發現顧前後在看他，也顯然明白顧前後的疑惑，但他並沒有說什麼，隻是伸手把那些東西往一旁挪了挪。
顧老媽坐在床邊上，拉著朱曉曉的手。朱曉曉顯然很膽怯，也很不自在，可她不敢硬把手從顧老媽的手裏抽出來。
顧老爸拍拍朱大鵬的肩膀，說：“小夥子，咱們出去說幾句話？”
朱大鵬點點頭。走到房門口的時候，他忽然回過頭來，對顧前後說：“顧前後，你也出來吧！”
顧前後愣了一下，然後說：“好吧！”他回頭對著朱曉曉擠了一下眼睛，告訴她“你別怕”。
等在門外的幾位警察，兩位留在門口守著，另外一位領著顧老爸、顧前後和朱大鵬一起，出了門洞，上了一輛停在樓外麵的警車。
在警車上，朱大鵬把他知道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警察叔叔問他：“你爸爸當時為什麼不帶你一起走呢？”
朱大鵬說：“我又沒做壞事，為什麼要跟他一起走？”
警察叔叔追問他：“之前，你真的不知道他們要綁架顧前後？”
朱大鵬大聲地說：“我不知道！”
顧前後插話說：“叔叔，我知道他為什麼沒跟他爸爸一起走。”
警察叔叔有些意外：“噢？”
顧前後說：“他得回來照顧他的妹妹朱曉曉。”
警察叔叔將信將疑：“是這樣嗎？”
顧前後說：“我相信他！叔叔，他的臉是被他爸爸打的，因為當時他攔著他爸爸，不讓他爸爸追我。”
警察叔叔看了看朱大鵬的臉，問他：“是這樣嗎？”
朱大鵬說：“是。”
顧老爸歎了口氣，說：“朱大鵬，你是個好孩子。你不但救了顧前後，也救了你爸爸！”
警察叔叔也說：“這位顧叔叔說的是！如果當時你爸爸把顧前後抓了回去，事情就要比現在嚴重得多！恐怕就無法挽回了。現在這個案子，還算是個綁架未遂案。如果你爸爸能及時悔悟，投案自首，相信對他的處罰會輕很多！所以，你記住了，如果你爸爸給你打電話，或者你知道了你爸爸躲在哪兒，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告訴我們！你要明白，你不是在幫我們抓他，而是在幫助他，減輕他的罪責！”
朱大鵬點點頭，說：“我爸爸現在肯定已經後侮了！”他看上去是在回答警察的話，可是卻是衝著顧前後說的，“顧前後，你救過曉曉的事，那天曉曉跟我說了，我也跟我爸爸說過了。”
顧前後沒有吭聲。顧老爸沒聽明白，疑惑地看著顧前後。顧前後隻好把那天他在露台上救了朱曉曉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下。
警察叔叔收起記錄本和小錄音機，說：“我要問的，已經問完了。你們可以回去了。不過，你們最好跟我們一起離開，不要單獨留在這裏。因為這畢竟是嫌疑人的住所，得隨時小心他們會突然回來。”
顧老爸說：“我明白。請你們稍等我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