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住在A棟,安撫者住在B棟。A棟與B棟對門。我敲了幾下B棟的房門,B棟的門沒有打開,A棟的門反倒開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婦女慢悠悠的伸出了腦袋。
我和欒麗娜被嚇了一跳,還以為是鬼怪,等反應過來,張口去追問幾句,那個腦袋又縮了回去。接著B棟的門開了,我們又被嚇了一跳。
“你們找哪位?”對方用一口外地口音問我們。
“阿姨,您好,我們是記者。”欒麗娜掛著一張笑臉迎了過去。
“傷還沒有結疤,你們就來揭,是不是看死的人太少了。”對方惱怒的說。
“阿姨,我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了解一些當時的情況。”欒麗娜依舊笑臉溫語。
“無可奉告,就是知道也不會說,再說我什麼都不知道。”對方說著用力關上了房門。
第一步便撞了一鼻子灰,我們相互對視了一眼,感覺留在此處也無計可施了。我們下樓,坐回到那個躺椅上。
夜幕的降臨更增添了我們的失落。
我點著一支煙,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欒麗娜看了幾眼我抽煙的樣子,伸手問我要煙。我沒見她抽過煙,畢竟L城內抽煙的女性還是相對較少的。我用眼神示意她真的要,她點頭肯定。我遞給她一支,她咬在嘴裏,我幫她點著。她抽了一口,嗆的咳嗽起來。我笑了,心裏有數了。
她問我:“為什麼笑,表情怪怪的。”
我說:“笑又不犯法。”
她說:“笑是不犯法,但是笑我就不行,你們男人喜歡在大事上做主,我們女人就要在小事上搞****。”
我說:“高論,感情你家的那位特大男人主義?”
她說:“英雄主義者往往都大男人主義,不過他還說的過去,人挺好的。你到底喜歡你周圍的那個?張娜自稱是你女友,但我感覺她在一廂情願,你心應該另有它屬。”
其實欒麗娜此時所說的男人並不是她的真愛,她愛的是個了不起的人物,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何以見得,你又不是孫猴子會火眼金睛,你們隻見過幾次麵而已。”被她一語道破情事,我心裏多少有些不安,表麵強顏歡笑的反問她。
“你可以矢口否認,但事實終究是事實。”她沒有直接回答,反而肯定的說。
“那按你說的,我該怎麼辦?”我說。
“不知道,我從來不為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在感情上支招。”她說著笑起來。
“我知道我該怎麼辦,但我不知道眼下咱倆該怎麼辦?”我也笑起來。
“這不,給咱倆解決難題的人出現了。”欒麗娜說著將煙丟在地下,用腳不熟練的碾滅。
我放眼望去,看到A棟那位將腦袋伸出來嚇我們一跳後一閃而過的女人。她提著兩包行李,神色慌張的快步走著,仿佛晚走一步死亡就頻臨到了她的身上。
我不由的問:“她是幹什麼的?”
欒麗娜說:“應該是保姆,或者是鍾點工。”
我疑惑的問:“他是在逃跑嗎?神色那麼慌張?”
欒麗娜說:“換了你,你敢在剛剛死了人的家裏獨自過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