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聲連續響亮的敲門聲打斷了我的思想。
我隨即想,敲門的不會是王秀鳳,她不會掉這個價,來死纏我。也不會是王秀鳳的幫手,因為讓我孤單著,會令我更加難受。難道是毛遂自薦的小姐?聽說在中國這樣的旅館內基本上都有客房服務。
我不由得又為此擔憂起來。
朋友啊,當你的自信被徹底打碎後,你就會明白我當時的多慮和害怕是多麼的正常。
一會兒,敲門聲消失了。但我的心並沒有因此而有所改變。
俄而,敲門聲又響,而且比上次還要激烈,似乎外麵的人迫不及待的要進來。
我瞪大眼珠子看著門,仿佛敲門的不是小姐,而是向我索命的厲鬼。
房門在敲門聲還沒有停止時,被推開了。
展現在我眼前的不是厲鬼,也不是靠出賣肉體換取生活所需的小姐,而是貴族大小姐王秀鳳。
假如我不是驚訝過度的話,我就會發現王秀鳳已經不再高傲,而平淡的像個小女生。
“本以為你是一個了不起的人,沒想到卻如此不堪一擊。”王秀鳳的話調不是在嘲諷,而像是在勸慰一個朋友。
我沒有在意她的變化,隻聽到了她的話語,也就片麵的理解成了對我的蔑視。
我的傲骨一下子被激怒了,從而恢複了往昔的自然。
我閉上了眼睛,讓自己在冷靜一會兒,好以最佳的狀態應對。
這一會兒,我回憶起自己剛才的表現,那是多麼的懦弱啊,太不像平時的我。最後,我終於弄明白我為什麼那麼懼怕王秀鳳了,那是因為我潛意識裏錯把王秀鳳當成了劉靜珍。想想,我怎麼可以成為劉靜珍的敵人呢?而且是在自己全身心的置身於另一個女孩身上時被她發現。
我告訴自己要振作,一定要振作。
我睜開眼睛,她已經不在我身前,我轉動眼球,看到她坐在一張低矮餐桌旁的沙發上,專心的把玩著一瓶張裕幹紅。
我這才發現,餐桌上已經擺了好多菜肴,菜肴中間放著一個冒著熱氣的火鍋。聞一聞味道,像是土雞火鍋。
這些顯然在我沒有進來前就已經安置好的。如此一來,真如她說,我的行蹤盡在她的掌控之中。
我走了過去。
她聽到我的腳步聲,用眼角瞥了一下我的雙腳,然後又將所有的重心轉移到了紅酒上。
“這些也是為我準備的?”我擺出垂涎欲滴的樣子,看著桌子上的菜肴說。
“不是為你,而是為我們倆。”她放下了紅酒,向上抬著眼瞼,看著我說。
“美酒美女,兩者兼有,美哉美哉。”我說。
“美酒是穿腸毒藥,美女是紅顏禍水,誰沾上誰的黴運就來了。”她說。她現在的語氣不再像朋友,而是敵人了。
“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說。
“我是一個帶刺的玫瑰。”她說。
“自然帶刺的玫瑰都伸到我家庭院中了,豈有放過之理。”我說。
“你終於還陽了,不像剛才那麼癟三了。”她說。
“高鄢不是神仙,也有打盹的時候。”我說。
“為什麼非要與我為敵呢?”她問道。
“那你為什麼偏要讓那些無辜善良的人步入歧途呢?”我反問。
“假如我們不是敵人,我倒想交你這個朋友。”她說。
“假如我們不是敵人,我們也不會成為朋友。”我說。
“我的外貌難道不能令你這麼做嗎?雖然現在你和姓範的很親昵,但在你的內心深處還是愛著初戀情人,而我不就是劉靜珍的翻版嗎?”她說。
“劉靜珍是普通善良的劉靜珍,而你是可怕的有錢人。”我表麵上這麼說,心裏卻在擔心她自然知道了我的最愛,她會不會傷害劉靜珍呢。
“就因為這,就將我拒之門外。”她說。
“友誼本來就是一份相輔相成的事物,少一不可,你有那麼多所謂的朋友,不明白嗎?”我說。
“厲害,果然名不虛傳。”她說。
“謝謝你的評價,我會以此為榮,加倍努力。”我說。
“敢跟我對飲嗎?”她問。她的眼神中放射出了不許我拒絕的光芒。
“我不喜歡紅酒。”我說。我不打算拒絕她任何不合理的要求。
“那換白的。”她說。
“最好來兩瓶‘蘭陵王’。”我說。
王秀鳳搖頭無奈的笑了幾聲,兩隻手從桌子底下各拿出一瓶‘蘭陵王’。
我看著那兩瓶白酒,麵不改色,心裏卻暗道:失策,怎麼沒有看到這兩瓶東西,要知就說其它品牌的酒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