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慧萍抬頭看了我一眼,頭又回到了枕頭上。我估計她的腹部還是很疼,要不怎麼隻見頭動未見軀幹動。
我挺驕傲挺自豪的觀賞了一番手中的花後,將其放在了床頭櫃上。位置恰好和偷時的吻合。這也算物歸原主吧。我在病床邊的凳子上坐下。
“這花真漂亮!”範慧萍轉動著眼珠子,瞥著花兒說。
“是漂亮!跟剛剪下來的一個模樣!”我對花的欣賞意猶未盡。
“多少錢?”範慧萍問。
“提錢多俗!”我說。我怎麼知道多少錢。
“是俗,但我們都是俗人啊!”範慧萍說。
“所以我認為我們以後該往高尚潛遊。”我說。
“多少錢?”範慧萍又問。眼神中流露著一定要知道的肯定。
“沒多少錢。”我有些心虛了。
“沒多少錢是多少錢?”範慧萍堅定的問。我再不說,她似乎隻動嘴就可以把我吞下去。
“十六!”我腦子裏快速的運轉一枝花姑且算一塊十三枝十三塊外加三塊錢的包裝就得到了這個結果。這可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買花。我對花價毫不知情。
“這麼便宜!”範慧萍驚歎道。
我隻笑不吭聲。直後悔當初怎麼沒有買過花送給劉靜珍張娜哪怕是小湘。
“你和那賣花的很熟?”範慧萍咬著不放問。
“因為我帥啊!你身上還疼嗎?”我嬉皮笑臉說後,馬上試圖改變話題。
“你以為你真的很帥?”範慧萍翹著上嘴唇,不懷好意的說。她壓根兒沒有改變話題的意思,對我拋磚引玉的手段不理不問。
“你的傷,恐怕沒有十天半個月下不了床。”我又岔開話題道。
“你真的很帥?”範慧萍繼續翹著嘴唇,臉上的不懷好意更濃了。
我無語了,索性低下已經開始不自然的臉。
“你真的很帥,我真真的喜歡上你了!”範慧萍改變了表情,很深情的說。
原來她不是在懷疑我,而是在逗我。但我接下來的歡喜又被她的深情搞的不好意思了。
“還是你厲害,能在她那裏買到花。”範慧萍改變了表情,一副欣賞陶醉的樣子。
“她那裏?”我隨口問。問過之後我立刻想到,難道範慧萍知道花店的老板是誰?確切的是知道那個花店老板的女兒是誰。
“她沒有罵你嗎?沒有故意刁難你嗎?難道是沒有認出你來?”範慧萍一口氣吐出了三個疑問。
“你知道花店?”我問。
“你的好學生潘姮梅不賣花給我,還奚落了我刁難了我侮辱了我。”範慧萍說著撅起來小嘴。
“你也去買過花了?”我自語著,心裏卻想著,我的遭遇其實和範慧萍一個樣子。
“俺可不像某些人那麼沒有自覺,要人家說著才會去買花。”範慧萍說著用一對靈活的眼睛白我。
“你知道是潘姮梅賣花,為什麼還要讓我去,你不知道她更討厭我嗎?”我意識到讓我去買花可能會是一個陰謀。
“我當然知道啊,我為你買花而受到了磨難,你難道不應該為我出氣嗎?”範慧萍說到最後伴了一個可愛至極的鬼臉。
“你就不擔心我沒有為你出氣,反而被憋了一肚子氣?”我說。
“就算憋了一肚子也是咱倆持平。我為你買花受到了傷害,你為我買花也受到了傷害,這樣才合情合理啊!但事實是你買到了花。”範慧萍得意的說。
“我要是說我這花不是買的呢?”我說。
“偷的?”範慧萍睜大眼睛疑問道。
“聰明!”我說。
“那就更帥了,帥的同時還好好的教訓了潘姮梅一頓,為你老公出了一口惡氣。”範慧萍歡喜加驕傲的說。
“是我被她教訓了一頓,潑了我一盆冷水。”我坦白從寬。
“嗯?”範慧萍是在疑惑我成了失敗者,怎麼還能買到花。
“這花確實是偷的,但不是偷她潘姮梅的。”我坦白了交代了。
“總之有花就行。”範慧萍長籲了一口氣,精神萎縮的說。
我以為會挨她的一頓臭罵,沒有料到她竟如此寬宏大量善解人意。
“這花到底偷了誰的?”她突然有了精神,好奇的問。
我用手指了指了地下。
“你怎麼知道那裏有花?而且是玫瑰花。”範慧萍懷疑道。
“我走錯了房間,來了一個順手牽花。”我急急辯解道。
“對方是男是女?”範慧萍審問道。
“女的!”我很小聲的說。
“漂亮嗎?”範慧萍再次審問道。
“沒看清楚!”我的聲唄在直線的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