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慧萍一改在孫會粉麵前的表態,堅決要去送別孫會粉,這個堅決令我無法回絕,當然我也必須到場。
第二天,早一個小時,我和範慧萍出現在孫會粉的病房前。保鏢已經打理好了一切,就要出發了。
孫會粉看到我後,笑著說了謝謝。
範慧萍大大咧咧強撐著疼痛的身子幫孫會粉提包。
我問孫會粉為什麼要提前一個小時離開。
她隻笑了笑沒有回答。她很難說出因為自己害怕見到朋友為她送別。我從她低垂下來躲避的眼神中看出了這一點。
醫院的走廊裏。
靜靜的站著一個少年,筆挺的個子,短發,長臉,有點香港‘天王’黎明的味兒,但長時間的無眠加上憂愁傷心令他失去了與生俱來的光芒。
他是在我和範慧萍走進病房後,從另一邊的走廊裏出現的。
站在走廊口的保鏢對他實施了特權,沒有阻攔,隻是多看了他幾眼,確認自己的眼睛有沒有花掉,有沒有認錯人。
幾個小時前,張光濤給了他們每人一張相片,相片上的人物就是這個少年。
張光濤告訴他們,這個少年已經站在醫院門前十幾個小時了,醫院的每個角落對他百無禁忌。
我先看到了他,但由於我不知他是何許人物,故沒有驚訝。
範慧萍第二個看到少年。範小姐臉上的笑容立馬消失了,扒他皮抽他筋掏他心挖他肺的仇狠跟著爬了上來。
孫會粉跟在範慧萍後一秒看到少年,她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也出現了仇恨,但仇恨很快被痛苦掩蓋了。
“姓馬的,本小姐限你兩秒鍾滾出我的視線,不然我將你碾成碎末。”範慧萍咬牙切齒的說。她的仇恨是真實的仇恨,沒有絲毫的玩笑成份。
我記的‘網球王子’姓馬,名建濤。
“我隻和孫會粉說幾句話,說完就走。”少年哀求範慧萍,眼睛卻在膽怯的看著孫會粉。
“你早已經失去了和粉粉說話的資格。”範慧萍冷駁道。
我確定這少年便是‘網球王子’。
“求你了。”****濤哀求。
“有屁快放,放完滾屁。”範慧萍心上退一步,嘴上卻不留情。
“我當初的選擇不是我真心的選擇,是父母的選擇。良心的譴責一直都在鼓動著讓我回到你身邊,支持你渡過難關,但他們不許我離開學校。我一直都在說服他們,我一輩子都不會放棄你。現在他們給予了我自由。我祈求你的原諒和懲罰。”****濤眼含淚水的說。
空氣在這一刻凝固了,所有人都看向了孫會粉。
孫會粉的眼睛濕潤了,但沒有流下眼淚。
時間流逝了十七秒,每一秒是孫會粉的一年。
孫會粉笑了,笑的格外美麗。
“我的目標是XX體育大學,我希望在那裏可以見到你。”孫會粉如此對愛情做了宣言。
空氣疏散了,歡快的跳躍著。
“我會努力的。”****濤說。
我的心舒暢的如全身的血液被換了一遍。
範慧萍得意的點著頭說:“小馬哥,我的懲罰是你速速離開這裏,找個旅館好好休息,休息夠了,回到你該去的地兒打你的球去。”
****濤連口應道:“好的,好的。”
我們一行要走了,因為孫會粉之前告訴我們,出了L城會換成其它的車,會由一個很重要的人送他們到A城。我和範慧萍都猜,重要人物便是楊過。
世界上最浪費不起的是時間。
我們一行走至走廊的盡頭,三人一起轉過頭看向****濤。
他在看著我們。
“一二三,轉身!”孫會粉對****濤喊。
****濤轉過了身。
“齊步走!”孫會粉又喊道。
****濤踏步走了。
我們也走了。
樓下,哥哥已躺在一輛寬大的奔馳商務車內,兩保鏢分站在商務車兩側,孫會粉上了那輛商務車,我、範慧萍和與我們一同來的兩個保鏢上了後麵的一輛別克,一個保鏢負責開車,一個保鏢坐在副駕駛座上。我們倆‘情侶’理應被放在一塊兒。
在別克車內,不到兩分鍾範慧萍就呼呼睡去。我正好利用這段時間整理以後要做的事。
尚守芳!我腦袋裏出現了魔鬼的手伸向她的鏡頭。
我睜開眼睛,陷入了深思。尚守芳會受到怎樣的迫害呢?她又有怎樣不為人知的秘密?
直到車停下後,我才得到了四個字——這下慘了。
範慧萍還在酣睡。我將其推醒,她睜開迷蒙的眼睛,不知所措,仿佛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不知自己在做什麼。
我扭了扭她的臉頰,告訴她車停了,我們要下車了。
範慧萍這才想到了自己馬上就要跟好友分開,像一隻小羊靈活的從座椅上跳下來,推開車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