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下時，從身上掉下了金蘭和銀華的那張合照。照片背麵朝上。雖然是背麵，但李傳菊認的出是她的失物。
李傳菊注視著照片停頓了一會，才慢慢伸手撿起。翻過照片，李傳菊臉上先露出了失而複得的喜悅，接著雙眼射出了仇恨的光芒。仇恨使她將照片撕成一半，狠狠的將照片的一半丟在了地上，帶走了另一半。
數分鍾後，範慧萍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她腳下沒有留意，將那一半照片踢到了沙發底下。範慧萍叫醒了我。她隔著窗戶看到了我被襲擊的過程，就跑來施救。
我揉著生痛的頭，問範慧萍，李傳菊跑了。
範慧萍輕輕的點了點頭，她關注的不是李傳菊，而是我。
我問，朝那個方向跑的。
範慧萍看著我的腦袋，言不由衷的說，東邊。
我說，那咱還等什麼，快跟上去。
範慧萍搖了搖頭，說，已經晚了。
我這才想起，我昏迷的這段時間足夠李傳菊逃的無影無蹤。
我問範慧萍，可曾看清楚李傳菊襲擊我時的表情。範慧萍回答沒有。
我又問有沒有看清李傳菊拿到照片時的表情。範慧萍說，她一心惦記著我的處境，沒耐性等下去，就跑了過來。我沮喪的說，那我挨這棍子不是白挨了嗎。範慧萍這才明白，原來我是故意讓李傳菊襲擊，好查看事後李傳菊是何表情。
真是的。
下樓時，範慧萍問我：“有沒有看清楚襲擊李傳菊那人的模樣。”
我說，沒有，我也被他襲擊了，要害也在頭上，感情今天我的頭最倒黴。
她問，男的，女的。她也沒有看清楚，對方跑的很快，披著一件大衣，裹的嚴嚴實實。
我說，是男的。女的不可能有這麼的力氣。要是被一個女的撞傷，我這臉該往那擱啊。
她說，會不會是王秀鳳下的毒手，李傳菊不是和她剛剛鬧翻嗎？王秀鳳擔心李傳菊不再受她控製，甚至抖出了她的秘密，故而先下手為強，殺人滅口。
我說，王秀鳳會明著來，不會來暗的。
範慧萍糾正了我的想法，她說，世事難料，眼下，王秀鳳已被我們逼瘋了，幾次計劃都沒有成功，她不想再失敗。
我想了一下，認為範慧萍說的也有道理。
我們決定先去見見銀華，希望從他那裏得到一些我們想知道的東西。張豔茹所提供的資料中，附有銀華在L城的詳細地址。
銀華的住宅在L城屬於高級住宅。住在這裏的人非富則貴，門衛森嚴，正常上講，沒有主人事先跟門衛打過招呼，你想堂而皇之的走進，那絕不可能。還有就是你將門衛們統統都擊倒，踏著他們的軀體昂腹挺胸的走進，這一招危險在於，百米處就有一所警察局，那裏的警察會在你沒有走上樓前，請你去他那裏坐坐，順便聊聊天。
我不信這個理。試了幾次，甚至以金錢相許，都沒有打動門衛的心。
被迫無奈，我隻得做回‘翻牆君子’。
我騎著摩托車載著範慧萍來到後門對麵的店鋪前，將車停在那裏，步行走到小區的牆外，看看四周無人。我先將範慧萍托進去，隨後聽到範慧萍掉落在地上的響聲。
不足兩米高的圍牆對我而言如同虛設。
銀華寓所窗台處還亮著燈，這跟四周其它寓所的漆黑靜悄組成了鮮明的對比。時間臨近深夜十二點。難道銀華仍保持著研究員的工作習性，是個夜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