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經曆了一個漫長的沒有知覺的過程後,首先意識到了自己的心跳,這證明我還活著,接著是疼痛,這裏疼,那裏疼,全身都疼,我四肢健全,還連在軀幹上。
疼痛撥動了我的神經,令我的眼皮出現了顫動。顫動了數下後,兩個眼皮才得以分開。
看到漆黑的空間,我才真切的感覺到,我醒了,我還沒有死。
我的眼睛瞎了嗎?怎麼什麼都看不到。我沒有因此而慌張,能活下來我還能有什麼祈求呢?
我的手腳不能自由活動,被捆綁的結結實實。
我很慶幸我仍有這顆冷靜的心。
我聆聽到了我頭頂上方有細微的風聲。由此,我斷定我被關進了地下室內。我沒有製造出任何聲響,誰知道附近還有沒有其它人呢?
我閉上眼睛,開始前所未有的思索。
當我睜開眼睛時,就像武俠小說中遇到奇遇的主人公‘任通二脈’突然被打通,成為絕頂高手,成為了睿智的偵探。
眼前黑暗依舊,風聲已經被一個斷斷續續輕微的呻吟聲取而代之。我不是憑聲音感覺出了她是誰,而是憑直覺。
由於我沒有發出聲響,所以她看不到我。
我的直覺還告訴我,我們周圍沒有別人,他們不認為我們有能力逃出去。
“親愛的,我是高鄢,你所要做的是千萬別出聲,吵到了除我們以外的人咱就別想見天日了。”我將聲音壓到最低,朝聲音傳來的方向送去。
她的呻吟消失了,她很聰明,遵從了我的意思。
我挪動身子朝對方靠近,兩具軀體碰到一處時,果然是熟悉的味道。真是張娜。
張娜立刻將腦袋貼進了我的懷裏,她需要我的安撫。
“我們不會死,我們會逃出去,還會走進婚禮的殿堂。”我要最大程度上安撫她,這有利於她的心情恢複。
“我會做你最漂亮的新娘。”張娜高興的說。
“除了嘴巴,你哪兒還自由?”我問她。
“心跳與思維。”張娜說。
“還有呢?”我問。
“我的手腳被幫得快斷掉了,你就別指望它們了。”張娜看穿了我的動機。
“那隻有犧牲你的嘴了。”我硬著臉皮說。
“為什麼要犧牲我的嘴,它要留著親吻我最愛的人?我可不想給你留下不好的映像,你想啊,以後每每親吻時,你總會這麼想,曾經幾何同樣的這張性感豐滿的嘴咀嚼過肮髒的麻繩,那將是多麼的不幸啊!”她語氣誇張的說。
“犧牲我的嘴,你就不會多想嗎?”我說。
“我向世界上最誠實的女人保證,我不會。”張娜說。
換做平時我可能繼續跟她浪費口水,現在危急時刻,不容我玩了。
黑暗的世界裏,我變成了嗅覺靈敏的‘寵物豬’,左拱又拱,尋到了綁在張娜手上的麻繩,我的兩排大鋼牙發揮到了作用,咯吱咯吱的向麻繩發動了攻擊。很長的一段時間後,我的牙快堅持不住了,麻繩似乎變成了鋼繩。
我筋疲力盡時,麻繩終於網開一麵,斷了一條。
張娜掙紮了一番,雙手得到了解放。
用手解麻繩跟用嘴咬麻繩的效率那是沒得比啊,一個是超音速飛機,一個是紅軍兩萬裏的那雙痛腳。
我得到解放的雙手堪稱‘周伯通’的‘雙手互搏’天下一絕,幾秒鍾,就除去了我與張娜身上他處的麻繩。
我們恢複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