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鳳直直瞪了我一會兒,抬手拉住羽絨服上的拉鏈,拉鏈被緩緩的從上而下完全拉開了,露出了花格子襯衣。接著,王秀鳳脫去了羽絨服。寒風吹起了她單薄的襯衣。隨後,王秀鳳開始解襯衣上的紐扣。一顆,兩顆,三顆,四顆後,隻見她猛的將襯衣從衣領處拉開,露出了大半條白皙的手臂。這時,她手上突然多了一把匕首。一瞬間,匕首深深紮進了她的手臂,她隨即向下一劃,劃開了一道口子,血立刻噴出了老高,濺到她的臉上身上都是。
王秀鳳固然可惡,但我並沒有鐵石心腸。我本能的朝她跑過去,想幫她捂住傷口。
王秀鳳並不需要我在此刻憐憫她。她猛的將匕首丟在了我的腳下,朝我吼道:“如此可以了嗎?”
我停下腳步,想告訴她有些過錯一旦發生了是用任何都彌補不過來的。我張了張嘴,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她丟給我一個複雜的眼神後,捂著傷口轉身慢慢走去。
我靜靜看著她的背影,心裏隻剩下了那股噴射出來粘稠紅色的血漿。不出一會兒,紅色的血漿變成了汪洋大海將我淹沒。又過了少許,我仿佛踏浪而來,走上了濕軟的沙灘,逐漸走上了陸地,出現在了那家旅館的門前,想到了範慧萍還在上麵,等著我去安撫。
走進旅館,我先還了吳書洋自由。他拉著我的手,千謝萬謝我,最後才吐出了真正的目的,讓我別報警,要是一個女學生在這裏被**的事傳出去,旅館的生意便被砸了,而且這種事一旦傳出去,會令一個女孩子永遠都抬不起頭。
我將火留在了心裏,反問他會不會報警。他毫不猶豫毫無意見信誓旦旦的保證守口如瓶。我隨後告訴他,這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這裏從未住過兩個像我們這樣的人。
我丟棄了吳書洋,走上了樓梯。我走的並不快,心裏開始盤算在現實之下如何安慰範慧萍。我沒有這方麵的經驗,且時間這麼短暫,我漸漸對自己失去了希望。
似乎隻是一瞬間的事,就到了門前。我痛恨距離竟這麼短暫,而我的腳步這麼快。我昂頭看了看灰暗的天花板,想到此時範慧萍的天已經塌了,這時唯一站在她身邊的隻有一個我。如此我還有什麼逃避的呢?
我伸手推開了房門,將自己化成了權高勢大的一代君王,時刻可以把小鳥依人的妃子攬進懷裏,告訴她從此以後,神犯我殺神,鬼犯我滅鬼。
空空的房門將我的豪情萬丈擊散的蕩然無存。房中的狼藉告訴我,我沒有走錯房間。
我尋遍了整個旅館以及旅館四周的其它地方都沒有找到範慧萍。我又去了她的租房,那裏沒有人來過的跡象。整整一夜,我找遍了相識她的人和她相識的人,得到了一個共同的答案,他們已經有些時候沒有見到範慧萍了。
整整一個晚上,我都在崩潰的邊緣上掙紮。現實給我的時間也是有限的,我不可以繼續尋找她,我清楚範慧萍不會為此而做傻事,她天生就不是不堪一擊的丫頭,她隻需一點時間調控一下,便可以投入戰爭,興許她已經開始投入戰爭了。
我在她的寓所裏留了紙條,告訴她我去郊區的海洋公園了。她見到紙條,定會隨我而去。
我先出現在高妍寓所的樓下,抬頭看到她白色的校服掛在陽台上,隨風肆意搖擺著。那是西方極樂世界吹來的死亡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