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生麵色蒼白,眸中泛著陰冷,看著滿臉森然冷笑的殷長老,臉色沉寂了下來,螻蟻,自己終究還是螻蟻麼,蘇生麵色不甘,手捂著胸口,突然噴出一大口鮮血,在這之中,他的身影化為一道血霧,消失在這大樹之下,瞬間出現在十數裏之外的山林中。
口吐鮮血,蘇生麵色更加蒼白,這道逃命之法還是他在術法閣中學到的,隻是此法雖是厲害,但對於身體機能的損壞,也是極其嚴重,站在古樹之上,他取出一瓶回春丹,仰一口吞下,不敢停留,他再次一拍胸口,頓時漫天血霧彌漫,他的身影在這血霧之中,再次消失不見。
古樹之下,殷長老看著突然消失的蘇生,神色一怔,獰笑凝固在眼中,神識瞬間朝著四麵八方散去,空氣中彌漫的淡淡血腥以及法術波動,讓他眸中閃過怒火。
“小雜種,既然自己找死,那就休怪殷某出手狠辣!”怒笑一聲,殷長老動了真火,淩空間腳下出現一幅畫,淡淡紫氣彌漫,他的身影在這紫氣之中,瞬間消失。
數十裏外,蘇生大口喘息著,臉色蒼白,其神色,極其像是剛從墳墓中爬起來的那抹白色,他取出一瓶一瓶的丹藥,不斷的往著自己口中倒去,淡淡的靈氣波動在他的身上閃現,他感覺自己此刻的身體極其糟糕,在其體內,丹田處隻有一層淡淡的光團懸浮,這光團極其微弱,似一陣風便可吹散,而其經脈,卻是幹枯間出現了絲絲裂痕。
幾瓶丹藥吞下之後,蘇生的臉色這才恢複了些許血絲,但他來不及露出喜色,那遠處的天邊,卻是一道紫氣盎然的身影在以極快的速度朝他追來,勉強吊起體內的絲絲法力,一陣鑽心的疼痛讓蘇生呲牙咧嘴,體內的經脈猶如在用刀割一般,疼痛難忍。
“小雜種,看你往哪走!”殷長老神色陰冷,暴喝一聲,腳下狠狠一踩,身影瞬間加快了幾分。
“築基期,就真如此強大麼!”蘇生聽聞殷長老的暴喝聲,心中一陣死灰之色,一拍丹田,頓時那為數不多的靈氣湧動,口吐鮮血,他的身影再次消失。
遠處的殷長老見蘇生再次消失,神色更加暴怒,一身紫袍獵獵作響,他乃築基大圓滿的存在,已經摸到了假丹的門檻,離真正的結丹亦是不遠,在宗門內,除了結丹的太上長老,他就是最為尊貴的存在,雖說對於蘇生,他心中帶著戲謔之意,但是,現在蘇生的頻繁消失,反而是像在戲耍他一般,讓他起了真正的心火,口中怒喝一聲,殷長老伸手間靈氣湧動,這湧動的靈氣單手朝著那畫中的山巔處狠狠一拍,頓時紫氣彌漫,他的身影,再次加快了幾分。
噗——
在一條大江之邊,蘇生單膝跪地間噴出一口鮮血,這鮮血顏色極淡,已經沒有了鮮紅,更沒有了黏稠,仿佛就是在水中加了點顏料一般,清淡,他的臉色此刻已經蒼白的不像人樣,徹底沒了絲毫血色,就連體內的經脈,此刻也已經寸寸碎裂,陣陣鑽心的疼痛讓他麵露痛苦,但在這痛苦之中,更多的是憤怒,不甘,因為此刻他的體內,已經調集不出哪怕一絲法力。
“賊老天,你既已讓我踏上仙路,卻又給我設下如此多的艱辛。”
“我不會認輸的,永遠不會,不會!”
“我若不死,終有一天,必將掀了你這天,滅了你這道!”
蘇生聲音嘶啞,怒吼已經顯得無力,他的身體全身都在打著顫,那是無法對身體控製的表現,他跪在地上,伸手也已成了奢望,他就這麼跪在地上,一動都動不了,仿佛整個身體,已不再屬於他,但是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卻讓他牙齒緊咬間,咯咯作響。
“小雜種,你既然這麼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好了!”殷長老臉色冰冷,看著跪在地上的蘇生,獰笑間已不再留手,揮手間嗜血劍飛出,淡淡的紅芒閃耀嗜血劍的劍身,狂暴肅殺之氣彌漫在空氣之中,那虛空之中的嗜血劍,猶如殺星降世一般,攜帶著不可匹敵的凜冽之氣,狠狠的朝著蘇生而去。
蘇生眸中露出不甘,他此刻回一下頭都顯得極其困難,感受到身後的肅殺凜冽之氣,讓他的眸中更加不甘。
“我不甘心,我還沒找到我們家人,我的妹妹。”
“我還沒打破這天,我不甘心就這麼死去!”
“賊老天,我不甘心!”
“我不甘!”
嘶啞無聲的怒吼一聲,蘇生眸中散發出滔天的不甘,他的全身已毫無血色,鮮血流盡的他,在這抹不甘之下,全身卻是散發一股異樣的紅色,這抹紅色,不是鮮血的紅,而是那股不甘,那股意誌,那股心中流淌的心血爆發,甚至眉間都有了淡淡的金色,這是燃燒神魂,這是燃燒壽元,這是燃燒全身潛能所散發的一抹紅色,這抹紅色,妖豔,讓蘇生瞬間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