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人生若隻如初見 第50章 誅顏
卷二人生若隻如初見 第50章 誅顏
車內,夜笙緊緊的抱著蜷縮在一起,捂著手臂低著頭的花楹,眉頭緊蹙,臉沉得厲害。
一旁的藍靈兒靜靜觀察著緊抱的兩人,有些迷惑,這兩人兄妹的感情怎麼那麼好,當聽到前方動靜時夜笙那奮不顧身急切的衝向前方的樣子藍靈兒還曆曆在目。
那種焦急,驚慌,擔憂還有其中那一抹害怕失去的恐懼和不易察覺的自責愧疚,她從來沒有在夜笙身上見過如此複雜的情緒。
他一直是冷靜的,冷酷得近乎不近人情,可,僅僅是妹妹遇險,他就有如此明顯激烈的表現,實在非同尋常。
鮮紅的血色刺痛了墨洲的眼睛,他恨自己的無能。
他竟然眼睜睜的看著花楹受苦卻束手無策,他保護不好她,還讓她受傷了。
那怪魚,不知是何品種,也不知被那怪魚咬傷的地方會不會中毒?會不會留疤?
巨大的自責和愧疚充斥著墨洲的心,原本,他以為自己已經夠強大了,可危機來臨那一刻,墨洲才意識到自己以往是多麼的可笑,多麼的無知。
怔怔的望著手臂上的傷,逃過一劫的花楹精疲力盡,渾身癱軟的靠在夜笙身上。
很快就是風雲聚會比武大賽了,她這個樣子,還怎麼去參加聚會啊?
為了此次盛會,她付出了那麼多,她不想就此放棄。
緊緊的抱著花楹,誰也不知道麵色冷沉的夜笙此刻心裏是多麼的慶幸,懷中的人還在,這個他搶回來的寶貝還在。
當看到怪魚咬著花楹的那一幕,那種恐懼,那種靈魂都在顫抖的戰栗夜笙再也不想再次經曆。
還好,她還在。
明月湖中,怎麼會出現這般龐大的食人怪魚呢?夜笙疑惑的想著,那般巨大的怪魚,想來在明月湖也不是一日兩日,怎的會在今日向花楹襲擊呢?
想著剛剛的場景,夜笙更是隱晦的掃了一眼一旁的藍靈兒。
如果他沒有感覺錯,那怪魚在藍靈兒出現的那刻,竟然放棄了花楹,向藍靈兒襲去。照理說,花楹身為靈族之人,很容易受這般怪獸喜愛,可,藍靈兒,雖為藍幽城的聖女,她的血肉,為何會比靈族之人還受那怪魚喜愛,這事著實蹊蹺。
難道,藍靈兒不是普通人?仔細觀察,夜笙心頭疑惑更甚,他竟然看不透藍靈兒的骨骼。
龍馬香車,日行千裏,不一會,就從城西的明月湖回到城中。因擔憂花楹的傷勢,一到城中,夜笙就抱著花楹下了馬車,迅速的趕往夜府。
“二爺,這是怎麼了?”
不是高高興興的出門遊玩,三小姐怎麼會渾身狼狽的被二爺抱著回來呢?
穆倉眼中劃過驚訝,急忙擔憂的詢問。
目光觸及花楹胳膊上那猙獰的傷口時,目光更加的震驚和擔憂。
“快,準備好傷藥,爺要給小姐療傷。”
飛快的丟下一句命令,夜笙抱著花楹飛快的向‘問香’而去。
花楹的胳膊因掙紮時被那食人怪魚鋒利的牙齒所傷,傷口猙獰,夜笙用清水細細的洗過傷口,又用過上好的療傷藥,仔細的包紮好,心卻一直懸著,隱隱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仔細不要碰到水……”夜笙說著抬首,卻在目光觸及花楹的臉時瞬間呆愣了。
卻見花楹那原本白皙光滑如同白玉的肌膚,此刻卻變得麵目全非,白皙的臉上此刻就如同被燙傷一般,紅腫,還有許多小疙瘩,甚至有的地方開始蛻皮流出膿水,慘不忍睹。
“怎麼了?”
夜笙驚詫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她的臉,花楹有些不解,伸手摸上臉蛋,觸手卻是尖銳的疼痛。
“嘶……”
猝不及防的痛意讓花楹咧咧嘴,痛呼出聲。
她的臉,想到那怪魚嘴中那惡臭的液體,當時臉上那尖銳的疼痛。花楹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難道……
“我的臉怎麼了?”
花楹輕聲問,眼中滿是驚恐。她年紀雖小,但女性的愛美是本能,更何況,誰也不可能在擁有花容月貌後再接受一張毀容的臉。
夜笙一把將花楹攬入懷中,大手有力的撫摸著花楹的後背,冰涼卻堅定的在花楹耳邊道:“阿楹,不要擔心,我會幫你解毒的,一定會的,不會有事的,放心,不會有事的,乖,相信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沉穩的聲音和溫和的撫摸讓花楹的情緒慢慢穩定下來,慢慢的不再顫栗不已。
“我的臉,是因為中了明月湖中那個怪魚的毒?”
“是。”
“笙哥哥,你會幫我解毒的對嗎?”
弱弱的嗓音帶著懇求和濃濃的依賴輕聲問。
“放心,我會的。相信我。”
夜笙不斷的重複,大掌有力又溫暖的撫摸著花楹的後背,如今,能給她的安慰,隻能這般。其實,要如何解這毒,他尚無任何頭緒。
“笙哥哥,我相信你。”
花楹弱弱的一笑,原本應該美麗的笑容此刻有些猙獰,笑至一半,不知是痛還是想起了現狀,笑容僵在那裏,更加的難看。
“那就先好好睡一覺,阿楹。”
夜笙溫和的說著,手指拂過花楹的睡穴。
抱著身子軟下來的花楹,夜笙細心的將花楹放置在床上,然後,起身閃入了書房之中。
花楹所中之毒實在是太奇怪了,臉部瞬間被毀的慘不忍睹,而身上其他地方的肌膚卻並未受到任何的影響。
一夜未眠,夜笙翻遍了所有的資料,最終在一本古籍上找到。
原來,花楹所中的毒是正是天下奇毒--誅顏。
要解奇毒誅顏,必須“雕容”可解。
雕容即是解藥也是毒藥,若中雕容之毒,其容貌可以緩緩改變,甚至骨骼的形狀特質,也會隨之改變。
昏暗的燈光下,夜笙怔怔的望著手中的古籍,想起日間所遇,心中突然冒出一個極為大膽的想法。
……
黑暗終究會過去,太陽終究會降臨,次日,一夜好眠的花楹猛然驚醒,有些顫抖的覆上臉頰,尖銳的疼痛告知她那殘酷的事實,她的臉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