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零點四十分,何月華打車來到了信裏所說的位置。
(洹譽路9號,我記得這裏原本是……)
盡管這一帶的景色與何月華腦海中的記憶相去甚遠,但是就像存在著某種心靈感應一樣,他幾乎一瞬間就察覺到了什麼。
(算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洹譽路9號,呈現在何月華麵前的是一間看上去已經廢棄的工廠,借著月色看過去,發現裏麵隻有一棟廠房,孤零零的坐落在整個工廠正中央的位置。
(蘭婭就被關在那兒嗎?)
雖然在那封信裏並沒有明確寫到烏絲蘭婭被關在什麼地方,但是當何月華看到那棟廠房的時候,心中便沒有任何理由的斷定她就在那裏。
(說起來,為什麼我會在心裏那麼在意她呢?)
何月華不由得在心中回想著有關自己與烏絲蘭婭相遇之後所發生的種種。
兩人從相遇的那天起算來也不過半個月左右的時間,在這期間兩人實際上也並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在受到箱庭方麵的襲擊時,何月華之所以會拚命保護烏絲蘭婭,也隻是因為後者通過精神控製對他施加了暗示所產生的結果。所以他們兩人隻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正常來說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感情的存在
(想不通,明明精神控製都已經被解開了,難道是因為思考慣性之類的東西嗎?)
何月華猛地甩甩頭,不再去想這些想不明白的事情,因為驅使他來到這裏的並不是那些理性的思考與判斷,而是憤怒。
何月華稍微調整了一下呼吸,將注意力提升到最高,一麵警惕著周圍,一麵走進了工廠,朝著那棟廠房走過去。
不過看起來,何月華的這份警戒似乎是多餘了,他既沒有遭受到埋伏在暗處的槍擊,也沒有任何人出現在麵前阻攔他,這就樣一路順利的走到了廠房門前。
(蘭婭她,就在這裏!)
然而當何月華伸出手準備推開大門的時候,從裏麵卻傳來了一陣慘絕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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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啊啊啊啊啊————!!”
(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
烏絲蘭婭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腿從皮肉到骨頭正在一點一點的離開自己的身體。
“嗚哇,這次也叫的好厲害啊。”
“肯定感覺很疼吧,哈哈哈哈哈!”
“而且這次她在喊‘好疼’的聲音也直接傳到腦海裏了呢,實在太有趣了,哈哈哈哈!”
“那個都不值一提啦,你們不覺得這個才是最有趣的嗎?”
其中一人舉起一隻血淋淋的斷手,然後又指了指烏絲蘭婭的右手:“那隻被我們鋸掉的手已經重新長出來了!”
“不隻是那隻手,目前為止被我們切掉的身體部分全部都重新長了出來……你們看,剛鋸掉的腿也開始恢複了。”
“呃,斷麵的肉跟蟲子一樣在蠕動啊,好惡心。”
“擁有傳音的能力,還有這個異常的恢複力,實際這個看起來像人類的東西根本不是人類吧?像是電影出現過的,人造人或者生化人之類的?”
“說不定還真的是從某個實驗室裏逃出來的。”
“喂,先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你們說如果把她的身體從中間切開,一分為二會怎麼樣?”
“哦?這個倒是沒有想過,說的也是,難道會變成兩個人嗎?”
“喂,你們可不能這麼做啊,一旦她死掉了怎麼辦?老板到時候可是要怪罪下來的。”
“怕什麼,如果隻是因為這個東西死了他就敢不給兄弟們錢的話,我們就殺了他——以前這種事我們又不是沒幹過。”
“好吧,隨便你們吧。”
“嘿嘿,再說如果不試一試的話,我的好奇心可是會讓我失眠的……”
從劇烈的疼痛中稍微回過神來的烏絲蘭婭,看到圍在自己周圍的其中一人舉起了沾滿肉末與鮮血的鋸子,這一次對準的,是她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