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嚴耀玉將寧悠送回房裏,寧悠就未曾醒過,一直睡到第二日的早晨。
雪柳按著嚴耀玉的吩咐一直守在床前,因為寧悠是宿醉,所以早就讓廚房熬好了醒酒湯。隻是不知道寧悠何時醒,她就讓廚房送了個小火爐來,將醒酒湯放在火爐上煨著。這樣,不管寧悠何時醒,都能及時喝下熱氣騰騰的醒酒湯。
“姑娘,醒了。”
“嗯”,寧悠從床上起身,額間的暈眩和頭疼讓她蹙緊了眉。直到喝下了雪柳遞給她的醒酒湯後,整個人才徹底清醒過來。
雪柳接過湯碗,到屏風後邊為她準備梳洗的衣物。
寧悠低頭,聞著身上的味道,一股濃鬱的酸味在她身上彌漫,也難得雪柳守了她一夜,更不知道她是怎麼就這這酸味睡了整整一夜的。
還有她昨天是喝醉了回來的,那約好的共進晚膳不是就爽約了,也不知道嚴耀玉有沒有生氣?
雪柳扶她起來梳洗時,小聲說:“姑娘,昨晚上去哪了?喝得醉醺醺的,讓公子抱著回來。”
嘎?
寧悠傻了。
要是雪柳不說,她還以為是她自己走回院子的。她記得昨天在龍城客棧將馮煜放倒後,她就急匆匆的回來了,然後在書房前遇到了嚴耀玉,再然後她就沒有什麼印象了。
所以說雪柳這話說的是真的?
會不會是她自己走回來的,然後雪柳看錯了。爽約就算了,還醉的讓嚴耀玉將她抱回來,寧悠的臉頓時比喝醉的時候還紅上幾分。
算起來,昨日的晚膳還是他第一次讓她以他的女人的身份,和他一起共進晚膳。這麼大好的機會,就這麼白白浪費了,寧悠心裏多了幾分不甘心。
等到雪柳幫著她梳洗完以後,她既想快速的奔到嚴耀玉的麵前道歉,又害怕嚴耀玉為昨晚的事情對她發火。
就這麼想著,心裏越想越亂,到最後打發雪柳先去探探情況。
寧悠昨個晚上被嚴耀玉抱著回房的事情,還不到半天的時間就傳得整個府上人盡皆知。府上的人早就知道嚴耀玉對寧悠的態度不一樣,正好這件事證明了大家的猜想,一時之間,眾人對寧悠的態度都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以前對寧悠尊敬,是因為她是嚴耀玉身邊的丫鬟,算的上府內的半個管事,她們自然要聽她的吩咐。現在,對她更是像對待主子一樣,不管寧悠最後會不會嫁給嚴耀玉,隻要她是嚴耀玉的女人一天,她就算的上這嚴府的半個主子。
所以到了午時,廚房還特地派人來問,寧悠午膳想吃點什麼?是在前廳用膳呢,還是在自己房裏用膳?以前按著府裏的規矩,寧悠這身份的大丫鬟,即使不用去後廚房和府上的丫鬟奴役們一起用膳,也隻能得兩個小菜再自己房裏用,偶爾得了主子賞,也能吃上一兩回肉。
其實還沒等寧悠想說吃什麼,廚房就將她的兩菜一湯換成了四菜一湯,端到寧悠麵前時,見寧悠說吃不了,還笑著讓寧悠吃不了可以分給底下的丫鬟吃。
瞧,這多會見風駛舵啊?
就上次寧悠受著傷被嚴耀玉帶回來的時候都還沒有這種待遇,那時雪柳去廚房拿飯菜,還被那廚房的管事狠狠說了一頓,要不是嚴耀玉後麵特意吩咐,寧悠在受傷期間怕也吃不上什麼?
畢竟一句按著規矩來,她雖是大丫鬟,嚴耀玉身邊的人,也不能越著規矩去。這也就是為什麼所有的丫鬟,仆役都想著方法討主子歡心了。
嚴耀玉是忙到晚上才回的,齊慕羽要的那批瓷器才剛剛開始動工,一時千頭萬緒諸事纏身。這是他在京城的第一筆大生意,會傾注多少的精力,自是不必說。況且與齊府的合作雖然達成,甚至到目前為止,都沒出現什麼問題,但嚴耀玉是什麼人,他會相信齊慕羽那邊會完全沒有芥蒂?所以他表麵和齊慕羽合作愉快,萬事好商量,背地裏將所有的一切牢牢地抓在手裏,不留下任何空子,讓他人有機可趁。
所以,和齊慕羽的這次合作,到現在為止,一切都很順利,沒有出現任何問題。
正因為如此,各種找上門攀關係的人,也變得源源不絕。現在整個京城的商場圈子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春風得意者,非嚴耀玉莫屬。
這也導致他每日都忙於生意場上的事情,早出晚歸,沒有時間和寧悠在一起。他這初嚐了情愛的滋味,就這麼每日被晾著,心裏總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寧悠自從那日酒醒後,就再也沒見過嚴耀玉。每當她醒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出門了,晚上,他又回來的晚,一切事宜都是離痕在處理,她連見麵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