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皇親貴族,還能被他稱為貴人的,也就隻有皇宮裏的那幾位了。若是真能得到賞識,嚴耀玉在這京城的身份地位怕也是水漲船高。
寧悠有預感,嚴耀玉若是回來了,一定會來找她,可是沒有,她在房裏等到油滅燈熄也沒有見到他的身影。
事實上,嚴耀玉從梁王府回來,就直接來到寧悠的院門外,隻是在想要走進去的那一刻,又猶豫地停住腳步。到最後,看著那還亮著燈的房間,笑了笑,往自己的院裏走去。
休息了幾日,寧悠脖子上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她也不再局限於整天待在房裏,偶爾也會出來走走。
這幾日嚴耀玉都是早出晚歸,寧悠幾次有意無意地路過他的院子,也都碰不上他的人影。
這一日,她跟著李生去店鋪巡視。路上經過別的瓷器商鋪,無論是一些小的商鋪,還是一些大的“名店”,裏麵的生意都沒有嚴府名下的店鋪好,這令她的心情暗暗喜悅,隻是想到生意越做越大的嚴耀玉,心裏難免一陣空落。
東街過了西街,跟在李生的身後,她慢慢踱步往下一家商鋪走去,卻見不遠處站著個久違的身影。
其實算不上久違,隻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那短短幾日,於她來說,勝過幾年。
一身藏青色的外袍,身染幾分風塵,背著手站在馬車外,她看見他,他也看見了他。過了一會,隻見他轉身,從車裏扶出一個嬌弱貌美,衣著華麗的少女。
似受不了天氣寒冷,少女才剛出車外,便打了個寒顫。嚴耀玉立刻從車內拿出披風,體貼的為她披上,還為她係上披風的衣帶。
少女幼嫩得很,看著他的眼光滿是崇拜,粉臉因為害羞,或是其他原因,浮現美麗的淡紅。
他還低下頭,輕聲細語的對她說話,寧悠上前的腳步止住,笑了笑,轉身準備直接往店鋪走去。
誰知他眼明手快,趁著她轉身的那一刻,將她拉住,“這是梁王的義女,娉婷郡主。”
寧悠很意外:“郡主?”
“嗯”,郡主鮮少出門,今日碰上了,梁王讓我代為陪護。
寧悠下意識的不去深究他話裏的意思,但聽說隻是代為陪護,心裏的滋味好受多了,“郡主,安好。”她福了福身,站到嚴耀玉的身旁。
“你就是嚴大哥說的那個丫鬟吧!今日看來,果真與眾不同。”娉婷郡主上下打量了寧悠一眼,自來熟的挽著寧悠的胳膊,麵上絲毫不介意寧悠丫鬟的身份。
“郡主過獎了,”寧悠笑笑,不露痕跡的將胳膊抽了出來。
娉婷郡主好像沒有任何不悅,繼續熱乎的拉著寧悠,口中還不停地說著:“我是前幾日來京城的,也沒帶多少東西,想著要出來逛逛,見嚴大哥順路,我也就厚著臉皮讓他載我一程。”
怎麼個這些話也同她說?好像在像她交待什麼似的,寧悠聽得有些不大自在,那邊聘婷郡主又繼續說道:“正巧碰上,不如姐姐就陪著我一同去看看。”
寧悠臉上一片為難,“奴婢隻是個丫鬟,如何能擔得上郡主一聲姐姐,郡主可別折煞奴婢了。”
“這有什麼,我可不興那一套,看著你的年齡應該比我大,我這一句姐姐也是叫的,走吧,我難得來京城一次,你陪我逛逛。”
這話說的,寧悠要是再拒絕,到變成她的不是了。她看了眼嚴耀玉,見他在一旁頷首點了點頭,她也隻能點頭答應。
郡主逛街,說是逛,其實也隻是在那些大的商鋪看看。她們三人,後麵再跟著兩個隨侍的丫鬟走了一會,便往京城最大的首飾鋪弄玉軒走去。
弄玉軒在京城的名號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單不說店鋪的主人是京城四公子之一,光看裏麵的珠寶首飾就已叫人愛不釋手。
他們三人才到門口,就有專人將他們迎了進去。寧悠還是第一次來,微微有些驚訝。
弄玉軒的門麵不大,從外麵看就是一座簡單地八角樓,走進裏麵卻別有洞天。一般來說這種金飾店鋪隻有一樓是店麵,或是在內間在多設個雅間,招待貴客。
可是弄玉軒偏不,除卻一樓是店麵,二樓還設有雅間,每個雅間都單獨存放不同的首飾,以供人觀賞,最重要的是二樓的首飾花樣,品質要比一樓好上百倍。
一般來說,挑剔的都會在二樓挑選,但要是實在挑不中的,弄玉軒也早有打算,這也就是第三樓的用處了。三樓什麼也不擺,就隻是一個大的房間,裏麵坐著幾位能夠巧匠,若是挑不中樓下的花樣,這樓上的幾位師傅還能根據客人的要求為她度身定做。
憑著娉婷郡主的身份,她們當然是直接來到二樓。二樓人不多,也就稀稀散散的站了幾群,這群當然不是指買首飾的人,而是指在一旁侍候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