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婷一早就帶著壽禮到慈寧宮與太後見麵,他本就是太後侄女,先在內宮送上一份賀禮,旁人自是無話可說。
隻道是太後看見壽禮,吃了一驚:“你這丫頭,哪裏尋得這般新奇的玩意?”
聘婷等的就是太後的這句話,故作神秘,露出微許欲言又止的表情。太後一見,讓身邊的宮女都退了出去。
娉婷便將手中瓷器的來曆,和嚴耀玉拜托他的事細說了一遍,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為了個男人做這麼多事,就算是她的義父,她也不曾如此過。這次她回京,即是為了給太後賀壽,也是為了給自己找一個匹配的良人。
她從懂事的那一刻開始就明白,她的婚姻早就沒了自由,就算如此,她也想找個自己看的過去的人,畢竟那是一輩子的事情。
所以這些年來,上門求親的人雖踏破門檻,她也不曾點頭應允。不過,隨著她的年齡越來越大,她所擔心的事還是來了。就在上次入宮的時候,太後就已旁敲側擊問過她的意思,她雖沒有明說,但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好在她在最沒有希望的時候遇到了嚴耀玉,那個讓她一見鍾情的男子。
見慣了後宮波詭雲秘的太後,雲淡風輕的笑了:“我當是什麼事呢?原來是我們家的大姑娘動凡心了。”
聘婷道:“姑母,我說的是瓷器上的事,你怎麼說到別處去了。”嘴上雖然推辭著,但心裏像裹了一層蜜,甜滋滋的。她早就明示暗示嚴耀玉多次,但總不見他表明態度,正好這件事讓太後知道了,若能得太後賜婚,想必他到時也隻能遵循旨意,與她締結百年良緣。
太後如何不明白聘婷的意思,隻是她早就有想法將她許給護國將軍的外孫馮煜,她口中說的嚴耀玉如何能與馮煜相比。既然是求皇上賜婚,自然是要找個最好的,對家族有最大利益的,這樣才能不辜負她娘彌留之際的托付。
不過,看她的心意定是不肯的,太後也隻能將此念頭壓在心裏。安慰道:“你放心,等到了宴上,見著了皇帝,我會與他說的。”
時辰還早,那些夫人貴婦們都要先行來往慈寧宮請安,再與前朝下朝的大臣們在晚宴上彙合。
娉婷一聽,嘴角彎起一抹笑意,如盛開在寒冬臘月的紅梅,美不勝收。
“多謝姑母”。
“謝什麼謝,都是自家人,這件事若能如你所願,也是於梁家有益的一件大事。”太後又笑著說道:“你這個滑頭,若不是有事相求,哪會記得哀家這個老人家。”
“胡說,聘婷可是十分想念姑母的。”
“那好,這次進宮,就留在宮裏住上幾日,陪陪姑母可好?”
聘婷眼下有求於太後,自是滿口答應。
太後眯起鳳眸,笑嗬嗬道:“你就等著好消息吧。”
午時才至,皇宮已是一片歌舞升平,青天白宴,就算是國宴也不過如此。皇親貴胄,吃得山珍海味,揮霍的不過是奢侈。
宴請的都是朝中品級之人,談論的無非都是些阿諛奉承的話,話過不留痕,拍著馬屁,打著哈哈,說著些討好聖上和太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