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了扭酸麻的身子,仿佛大病一場,渾身無力,張浩凝神靜氣,修煉起了《萬法訣—練氣篇》,大周天之法,運轉了五個大周天之後,感覺好多了,而且體內元力比前幾次修行之時更是漲幅明顯,眼看即將就要突破練氣期了。
吐氣收功,張浩緩緩睜開雙眼,隻見一抹精光似要迸發而出,這是要突破的征兆,隨後他變得如常,並沒引起別人的關注。
起身來到洗手間,鏡子裏的張浩麵容清秀白皙,眼神如電,隻是這頭碎發有些濕潤,他用手摸了摸,全是熱汗,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理了理衣襟,正慢條斯理的打理著頭發,肚子卻“咕咕”叫了起來,納悶這才吃多久啊,就餓了?卻忽然覺的自己好像忘了什麼,下細一想。
“哎喲我去……幾點了?!”張浩猛然反應過來,拿出手機一看,下午16點整,離上車隻差半個小時了,隨手把手機揣入兜裏,轉身健步如飛走了出去,在櫃台又買了一包夠他一頓吃的食品,然後向著火車站飛奔而去。
來到這一趟車指定的候車廳,張浩長出了一口氣,此時的旅客才剛剛起身收拾行李,還不晚,而這時廣播裏麵正好傳來了一則提示,“K2385趟列車即將進站,請旅客朋友們抓緊時間上車。”
聽到提醒,張浩隨著有開始湧動起來的人群步入站台,在還沒步入站台之時,就聽見一陣轟鳴聲傳來,然後一道由遠而近的鳴笛聲之後,在旅客還沒登上站台之時,一列紅色的火車就在站台前穩穩停了下來。
找到自己所屬車廂之後,張浩一馬當先登了上去,避過了門口的擁擠,他就是有些想不通現在的人,這樣的車人人都有座位,又不是以前的那種綠皮火車好似肉罐頭般塞滿了人,他們好像完全沒有意識到,還是你擁我擠,或許國人都有愛湊熱鬧的秉性吧,看著別人擠也跟著擠。
張浩登車之後也不急著找座位,回頭饒有興趣的看著門口擁擠的人群,乘務員在一旁也是無濟於事,張浩之所以停下來觀看,是因為他發現造成擁擠的原因,是由那麼幾個人故意而為之的。
有三個人,年紀都三十歲左右,一人皮膚顯得有些黝黑,身高一米七開外,有些五大三粗的樣子,一件灰白色外套,一條有些洗得泛白的青色牛仔褲,隻見他雙手插兜,在車廂口人群之中左邊擠一下右邊擠一下,但就是不上來。
而他左後一人身如竹竿,麵黃肌瘦,一頭有些發黃的頭發卻打理的十分整潔,一件黑色上衣,十分寬大,一雙手十指纖長,比他的臉可幹淨多了,隻見他好似抵擋不住別人的推搡,整個人都靠在了別人的身上,一雙手快如閃電,從前方一名中年男子褲兜裏夾出一個黑色皮夾子,然後神情不變的擠著黑皮膚男子讓出的縫隙,抽身上到了車廂。
第三人在最後方,阻擋住了後麵行人的視線,這是一名中等身材的男子,西裝革履,與前麵兩人兩手空無行李不一樣,他還夾著一個棕色公文包,此人麵色紅潤,三角眼吊梢眉,眼中不時流露出一抹狡詐,隻見他操著一把公鴨嗓,大聲嚷嚷著,聲音蓋過了乘務員提醒旅客小心扒手的喊話。
看到張浩在觀察自己,西裝男挑了挑眉,目光陰冷,唇角帶著一絲冷笑的對著張浩撇了撇嘴。
張浩心說我都還沒說話,你就敢如此猖狂,真以為我拿你們沒辦法?
張浩看著迎麵走向自己的那名得手了的竹竿男,元力一轉,勁氣透指而出,在身前形成一道肉眼看不見的元力壁障,這是一種練氣階段十分普通的手段,用以防禦同階段的外放勁氣,張浩這一夢醒來之後,一些練氣階段的小手段,自然湧現在腦海,都是一學即會。
這名竹竿男此時雖然神色如常,但是眼中卻帶著一抹喜色,摸了摸胸前厚厚的皮夾子,心頭已然有數,竹竿男對於其大哥的信任已經到了崇拜的程度,大哥看人的眼光可從來沒出過錯,但凡身揣大量現金之人,沒有一個逃脫他那一雙火眼,想到這裏竹竿男又是一陣感慨,既興奮又忐忑。
這名竹竿男名叫劉承誌,G省桃江市人,這個市緊挨著鳳城市,與鳳城交界於鳳關縣,也就是青石鎮再往更南方,一直走,這個市正好斜跨省城與鳳城兩市的中間。
他本來隻是一個安安分分的開鎖匠,一年前卻因為沒錢沒房被拒婚,與相愛三年的女友不得不分手。
也就在這時,得到了同鄉大哥李智東的邀請,與一名來自海清省的無業遊民張誌東組成一個盜竊組合,常年遊離在火車上,摸扒別人的錢財,從剛開始忐忑不安,現在已經變得習以為常,且每每得手都興奮異常。
一年來所得財物抵得上他十年的工作,與二哥每一筆都用於吃喝嫖賭上不同,他都存了下來,打算幹完今年後就罷手,所得之錢足夠他在市裏買一套房並娶一個還過得去的媳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