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傅恒是躺著的,徐明薇這一下姿勢頗有些尷尬,兩手撐在他胸膛上想將他推開,卻被手掌底下隔著薄薄紅綢傳來的燙人體溫給驚住了。
原來男人的胸膛是這樣的,既結實,又滾燙……
傅恒低聲笑著,胸膛隨著他低笑的動作而輕輕震動,卻似能咬人一般,嚇得徐明薇連忙縮回了手。
“莫急,你若是想摸,等會我再脫了與你摸。”
這個壞胚子!簡!直!好!汙!她才不想摸!徐明薇臉越發紅透,歪頭一看,婉容她們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竟早走了個幹淨。
反正遲來早來,終究會有這樣一遭的。徐明薇也不矯情,見傅恒沒有放開自己的意思,便乖順地伏在他懷中不動彈了。烏黑的長發如流水瀉下,與傅恒的發絲糾纏在了一處,透出別樣的親昵和曖昧。
察覺到懷裏的人兒已經軟化下來,傅恒低聲笑著挑起了徐明薇的一縷頭發湊到鼻間輕嗅,問道,“你在家用的什麼香,這樣好聞?”
徐明薇被他體溫熨貼著都有些發困了,心想傅恒怎麼還沒動作,早些完事了才好早些放她休息啊。聽他這樣問,一時有些怔楞沒反應過來,等瞥見了他的動作才紅了臉答道,“這些瑣事都是丫頭們在管,我也不知用的是什麼。”
傅恒忽然湊到她耳後,燙人的呼吸噴到徐明薇脖子上,一下子將她的瞌睡蟲全趕走了,連說話都結巴了起來,“你……你你幹什麼?”
難得見到她這樣慌張的反應,傅恒樂得大笑,而後才摸了摸她的頭發說道,“別怕,你還小,圓房的事情等你生日過了再說。今天你也累了,讓丫頭們進來伺候著洗個熱水澡便早些睡了,我爹我娘那頭有我,你不必操心。”
要說聽了這話沒鬆一口氣,那絕對是騙人的。可一回頭就看見傅恒從床上起來就脫衣服,徐明薇便有些緊張,試探道,“那你今晚也在這裏睡?”
傅恒笑看她一眼,熟門熟路地去開了衣服箱子找換洗的,一邊回答道,“我隻說暫時不圓房,何時說過要分房?再說這裏是我的屋子,我不在這裏睡,難道新婚第一晚你就要趕我去睡書房?”
徐明薇心想也是,反正都已經嫁到他家了,同不同床也沒什麼好糾結的。她也不想再叫了婉容她們進屋,自己湊合著洗了個澡。等到徐明薇從淨房裏出來,傅恒早在床上睡平實了,還特地留出了外側她睡的位置。
徐明薇怕吵醒了他,輕手輕腳地爬上床,合眼躺下,卻是走了困,竟睡不著了。她睜眼看了喜房內紅燭高燃,聽著近在咫尺的呼吸聲,直挺挺地也不知道是捱到什麼時辰才睡過去的。
第二天一大早,天都還有幾分灰蒙蒙的,婉容她們便推門來叫。傅恒卻是起了的,已經到外頭跑練了一圈回來了,便耐心坐在一旁看了徐明薇起妝打扮。他原本倒沒這樣的興致看這些瑣碎,但見徐明薇的幾個丫頭悶聲不吭又有條不紊地交手協作了,看著忙碌,卻是極有效率的,不一時便替徐明薇妝點妥當了。
她今天身上還是要穿紅,連著發式也由少女髻改為了婦人髻。婉容大概是存了討好姑爺的心思,特意替徐明薇將之前傅恒送的那一套“引荷”給用上了。徐明薇在鏡中笑看了她一眼,並沒說什麼,倒是特意轉了身朝傅恒問道,“你幫我看看,這樣去拜見爹娘可妥當?”
傅恒上上下下地仔細看了一遭,笑道,“不必擔心,我爹我娘都是極好相處的,便是有不妥當的也不會怪罪的。這套‘引荷’你戴著果然十分合適,隻可惜與它成對的‘潤月’不知被誰搶先一步定走了……”
婉儀忽地插嘴道,“可巧了姑爺,那另一套卻也在我們姑娘的梳妝盒子裏頭,是大少爺出門前定了送的。”
傅恒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便朝徐明薇伸手道,“時候不早了,爹娘也該起身了,你隨我去爹娘院子裏請了安,回頭再用早飯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