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無因跌入河中,刺骨的寒冷讓他變得清醒。自己究竟是要幹什麼啊?為了何瀟瀟?這一切,真的值得嗎?沒有答案,隻有疼痛。肝髒上的刀傷雖然已經好的七七八八,終究還沒有完全修複,加上一陣不要命的狂奔,此時疼痛再次襲來,讓鄭無因忍受不住。
河水飛快的流淌,向著山下,不等鄭無因多想什麼,已經順著一條瀑布飛流直下!鄭無因的身體從河水中飛起,然後又重重落入水中,隨著水流,跌進一潭深水。幾十米落差的急速跌落,使得鄭無因再度昏迷,被潭水因瀑布而激起的漩渦吸入,幾分鍾後,竟然又從另一處冒出,就這麼如同一葉浮萍,不知將被命運送往何處。
千百年的衝刷,山石之中形成了一個偌大的地下溶洞,此時的鄭無因,正在溶洞中隨波逐流。或許是天意,或許是僅有的一點兒神識救了自己,鄭無因不知何時抱住了一截兒斷木,死死地抱著,毫無知覺。就這麼一路漂流,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斷木被卡在河流的某個狹窄處,總算停了下來。
昏迷之後的鄭無因,體內的氣息不斷遊走,修補著鄭無因的傷勢,也補充著鄭無因體內流失的能量。身具靈基之人,無須每天刻意練功,真氣自然而然的就會周身運行。直至元氣從體內遊走了幾個大周天之後,鄭無因發覺身邊有異動,睜開眼睛看去,竟然是一隻來此飲水的猴子。
原來,那猴子被河水中的鄭無因吸引,過來在他頭上好一陣亂抓,不想驚醒了鄭無因。此時發現鄭無因醒來,也是有些害怕,一個激靈,趕忙跳到一旁。站定之後,卻不走遠,隻是“吱吱吱吱”的叫著看向這邊。
鄭無因緩一緩神,發覺除了碰撞的幾個小傷口,倒無大礙,手腳都能活動。於是用上全身力氣從水中站立起來,因為這裏河水清淺,也不過齊腰的深度。鄭無因爬上岸之後打一個冷戰,脫下破破爛爛的衣服,擰幹水再次穿上,那隻猴子已經跑的不知影蹤。
又餓又冷的鄭無因環顧四周,也不知道身在何處,隻想趕緊到個有人的地方,烤烤火,吃點兒東西。可是四周看起來一般無二,既分不清方向,也沒有半條路。幸好太陽開始升起,火紅火紅讓人看著心中多了一絲暖意,於是鄭無因便向著東方走去。
除了荊棘就是雜草,快到中午的時候,鄭無因也不過走出七八公裏。總算看出這座山脈的走勢,由向東轉向南行。因為樹林高密,看不見太陽,更沒有方向可言,七拐八拐,走了不知多久,鄭無因總算出了山林,眼前頓時開闊,一條山間公路攀沿而下,遠遠望去,路兩旁散落幾戶人家。
鄭無因心中大喜,三兩步跑上公路,沿著公路一路小跑,竟然也不覺得勞累,速度更是驚人,比山中行駛的貨車倒也慢不了多少。鄭無因腳下用力,越跑越快,下到山下的時候,竟然還超過了一輛貨車,貨車司機以為眼花,看清真的是個破衣爛衫的年輕人的時候,差點兒當做濟公活佛跪拜。
終於來至一戶人家,鄭無因摸遍全身卻無分毫,不好意思的進了這家的院子,夫妻二人聽見聲音迎了出來。久住山間,倒是輕易不見有客來訪。今天看見來了個衣衫破爛的年輕人,隻道是生活所迫出來乞討的,卻也沒有看不起的意思,招呼進屋說話。
進屋坐定,鄭無因也沒多做解釋,隻說討些吃的。那男人便招呼女人去把中午的剩飯熱了端來,自己則往火爐裏多填幾根木柴,讓火苗更旺一些,讓鄭無因坐近取暖。不多時,熱湯熱飯端了來,鄭無因飽食一頓,女人又找出幾件穿舊的衣服,鄭無因進到裏屋,換下自己破爛潮濕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