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憐蓮吐了口氣,從酣睡中起來。
這個地方,和自己家不是一個色調的。
雖然算不上陰暗,可是卻沒有自己喜歡的明亮氣息。
忽然,有一股牛奶的香氣飄入憐蓮的鼻子。
“我要喝牛奶。”
“不。”
回答憐蓮的是一個有些熟悉又清冷的聲音。
好像是昨天與自己聊天的潔癖狂誒。
憐蓮表示很不滿,因為在自己家裏,每當起床,莊紫就會為她奉上一杯美味的牛奶,絲絲香甜的牛奶入口,足以清除她剩餘的所有困意。這已經是一件習以為常的事情了,似乎少了牛奶,自己這一天就少了什麼有趣的東西。
“為什麼?”難得會在別人麵前不裝作溫順聽話的憐蓮反駁。
“因為我要喝。”
這聲音怎麼表示頗有不服氣?
憐蓮斜起眼往聲音來源的方向瞟去。
發現顧寰正坐在離自己睡的這鋪床不遠的辦公椅上翹起兩條長腿,端著個杯子,俯視著她。
這明明是喝咖啡的姿勢,可牛奶的香味就是從那杯子裏飄來的。
“去喝咖啡,把牛奶讓給我。”如此白癡的小女孩撒嬌時說的話怎麼在憐蓮說來風格有些不對,讓人覺得有些怕怕的。
同樣賭氣的聲音一鬼故事的風格響起。
“這種傷身體的東西隻會肮髒了我的味蕾。”
在現在看起來心智尚未成熟的某少男少女嘴裏,
果然
牛奶才是王道。
“叩叩叩——”在此時氣氛凝重的房間裏,傳來了一陣詭異的敲門聲,仿佛是夜裏貞子入侵。(實際上貞子是從電視裏爬出來的…)
“進來。”
“進來。”
刷刷兩道聲音異口同聲。
門外的史皮西再一次別搞蒙了。
推門而入。
然後就聞到了房間裏濃濃的火藥味。
昨天boss把這個小天使帶回家之後,小天使就沒有醒過來,然後,boss又罕見地把自己為他全麵清潔的客房讓給了迷人的小天使,害的他不得不再次把沙發清潔了一遍,還買了新的被子,可供boss大人能在沙發上安心第度過一夜。
怎麼就這麼大公無私?
鑒於boss為什麼出現在這裏,史皮西就不得而知了,他隻是想為小天使準備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這可是跟boss這麼多年boss一直不離不棄的食物,想必也是像小天使這樣的女孩子愛喝之物吧。
史皮西突然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說得好像boss是一隻小女孩一樣——
剛推門的一瞬間,憐蓮就眼尖的發現了史皮西手上捧著的牛奶,立刻衝下床,一把奪過牛奶,開始喝。
那個香啊。
然而史皮西遭受的這是一旁顧boss冰冷的眼神。
憐蓮發現,自己什麼時候在外人麵前變得這麼粗魯了?
可她還是陶醉在了牛奶的美味之中,還不忘像顧寰炫耀:
哼,我的牛奶比你大杯……
。
林冷鵑此時正在發小姐脾氣,她把仆人給她的早餐摔得滿地都是,昂貴的瓷器在一瞬間中變成了滿地碎屑,女仆蘇欣蘭又默默的為她打掃了一地的碎屑。林冷鵑還是很不滿,因為她十分厭惡蘇欣蘭,這個長相十分漂亮的異國美女總是默默無聞,最前麵的一撮金發幾乎遮住了她的半邊臉,但是卻不影響她的成熟穩重不動聲色地為她整理完這一切。
“你別以為自己很厲害,真的可以考入埃伯利斯頓學院,要不是因為你是我的仆人,校長才不會讓你這個卑微下賤的下人去埃伯利斯頓學院教書來汙染埃伯利斯頓學院的風氣,你最好有自知之明!你這生來就隻能給人拾糞的東西。”林冷鵑的無比的自大,暴虐的性格,便是毫無保留地遺傳了自己父親的基因。而她的滿口髒話和諷刺,已經成為這對主仆的家常便飯。
蘇欣蘭還是默默的為林冷鵑收拾這滿地的殘渣,指細看你可以發現這雙手顯然不是一個正值三十歲出頭女人的手,滿布的老繭和傷痕在這雙手上無情的體現出來,這雙手已是千瘡百孔,雖然上麵的肌膚也沒有好到那裏去,但這雙手還是與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顯得過分僵硬。
我無法駕馭我的命運,隻能與它合作,從而在某種程度上使它朝我引導的方向發展。我不是心靈的船長,隻是它鬧鬧嚷嚷的乘客。
蘇欣蘭一直都這麼想,
總會有讓自己開心的時候的。
來中國的這些年,自己是怎麼淪落到這個地步的,都無從得知。
她認為,金錢和權力才是這個國度衡量人的標準。
多令人心驚的事實。
在埃伯利斯頓的課堂上,自己被稱為老師。這是一個多神聖的稱號啊,負責小學部的蘇欣蘭,也許隻有遇到孩子們一個個天真無邪的笑臉,才能暫時不沉浸在悲慘的命運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