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俊顏——”塗滿丹寇的指,在光芒的掩映下閃爍亮光,顏媚兒單手支起透明高腳杯,望見陸俊顏,悄然笑靨如花,踩著尖細的高跟,曼妙的姿態正要走過去——
卻隻見陸俊顏的臉龐布滿冷峻,唇噙著一絲冷然的笑意,擁住懷中異樣美豔的女人,猛地撞開她的肩胛。
陸俊顏直接從她的身前錯開,朝別處走去,絲毫沒有注意到她。
眼瞳中一片驚愕,顏媚兒踩踏十來寸的水晶鞋,轉移腳跟。
再順著陸俊顏的目光凝視,顏媚兒頓時瞪大一雙水亮的大眼,握住酒杯的手指也緊了緊。
陸俊顏這是怎麼回事?
緊張地立在原地,馮千尋望著陸俊顏一步一步走來,僥幸地以為他隻是路過,卻沒想到,他最後在她麵前站定。
紅唇微啟,馮千尋下意識後退幾步。
“陸少——”這道聲音實在很低,低得幾近沒有任何骨氣,馮千尋不確定地抬頭望向陸俊顏,忽而就想起他說過,之後不要再出現,至少不要隨意出現在他眼前!
“我,感到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糾結地咬住粉唇,馮千尋忽而感到胸口有些窒悶。
甚至,就連馮千尋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和陸俊顏道歉。
正想轉過身,她的眼前卻橫來一隻過於好看修長的指,以及,他手裏的那隻高腳杯。
褐色的酒波沿著杯壁,正輕輕遊曳,蕩起細小的花朵,反射出那抹瑰奢的光芒,迷惑著人的眼球。
“不隻戴豬毛,臉上也抹得像鬼。人不做,改做豬頭——不知道本少爺有潔癖?”一道冷然的聲音,從他的口中緩緩吐出。
雖然,馮千尋不介意自己在陸俊顏眼裏是美是醜,可他這句話總歸太挫傷一個女人的自信。
“哪有這麼醜?”摸著發熱的臉頰,馮千尋暗惱地低下頭,她隻化了淡妝,可沒想到在陸俊顏眼中是這麼醜。
“貌似你自我感覺還很好?”冷冷地笑出聲,陸俊顏唇角微扯,諷刺地質問,“誰放你進來的?”
眼神一顫,馮千尋抬起頭,硬是吞著一口窒悶的氣息,難堪地望向陸俊顏。
他的意思是,她沒有資格出現?
“我有這場宴會的邀請函!”挺直腰板,馮千尋不須臾從包中取出暗紫色的邀請函,示意給陸俊顏看。
接著,腳跟後退幾步,馮千尋不再看他。
細微地移動腳跟,陸俊顏單手插在口袋的縫隙中,稍稍垂下眼瞼,濃長的睫羽在臉上落下迷人的投影。
更是以極完美的姿態擋住馮千尋的去路。
“經過我的準許麼?”漫不經心地握住酒杯啜飲,陸俊顏皺眉,輕佻地望著她。
“既然我有邀請函,便是客人!那為什麼要經過你的準許?”咬牙切齒地咬出字,馮千尋算是看出來了,陸俊顏這是沒事,故意找茬。
“這場宴會被我包了!這,在你眼中的每一樣東西,都屬於我!”陸俊顏抬起沉暗野性的眼眸,對她戲謔地輕笑。
特別是他在說,每一樣東西都屬於他的時候,很霸道。
"我現在讓你滾。"陸俊顏冷冷地道。
馮千尋猛地瞪大美目。
舒緩的音樂依舊悠揚,遊曳在宴廳的每一個角落,婉轉,聆聽——
奢華的奧地利水晶吊燈盤旋在屋頂,旋轉,垂射無數道光線。
本沉浸在歡笑和交談中的眾人,這時都停止了優雅曖昧的舞步,好奇不解的目光投射而來。
那些眼神,那些打量,就好似一張網,錯錯開開地編織,讓人喘不過氣。
又像數不清的手,幾欲將她的衣.服剝.落。
“對不起——我隻是,原以為這場宴會的主辦方是我的故人。”馮千尋急於穩住聲音,平靜地解釋。
“怎麼,你還有這麼有錢的朋友?”陸俊顏當即嗤笑。
故人,這兩個字可以用來修飾前男友?
這個女人,可真是沒心沒肺。
咬唇,馮千尋不啃聲。
“這麼缺錢,所以要去做司機,所以急著找那個男人?”疑問的詞句,在陸俊顏說來卻無比肯定。
“夠了!”馮千尋眼瞳發脹,皇甫聿說南宮晨會出現,她根本不知道宴會的主人會變成陸俊顏,不然也不會大費周章地出現!
提起裙擺,馮千尋將酒杯端放在身側的餐桌上。
“我馬上就走——”
頓時,陸俊顏望著馮千尋的眼神一躍。
“這麼著急走?”忽而,一道嬌聲從身後傳來。
顏媚兒穿著一襲寶藍色晚禮服,盡顯優雅,高貴。
長長的卷發盤成美麗的發髻,由一根玉珠發簪挽起,她一出聲,便引起眾人的注目的探視。
勾唇淺笑,顏媚兒先狠狠望了眼陸俊顏身邊的女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