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這是陳航醒過來之後第一個感覺。
他睜開眼睛，眼前卻是一片模糊。他的腦子就像是被掏空了一般，什麼都想不到了。
他的身子更是脹痛得難受。每一個呼吸對於他來說都是折磨。每一次吸氣，他就覺得自己的肺部脹得很大，就像是要從身體裏麵爆出來一般。
從陳航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以來，這是他第一次感覺自己距離死亡這麼近。
“陳航，陳航你沒事吧？”王淮安的聲音在陳航的耳邊響起，讓陳航回過了神。
陳航用力地眨了眨眼睛，終於勉強可以看清楚眼前的事物。
王淮安站在病床旁邊，靜靜地看著陳航，他的表情十分擔憂，生怕陳航出了什麼事情。
“老王，我怎麼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陳航開口就問。剛開口他就覺得自己的聲音變得十分沙啞。差點連他自己都辨認不出來。
“你可把我嚇壞了。汪雯來找我，說你在資料室那兒吐血暈了過去。嚇得我馬上就過去。還好去得及時，不然你現在都不一定可以醒過來。你已經睡了七八個小時了。現在都八點多了。”王淮安回答道。
聞言，陳航就吸了一口氣，然後勉強在床上坐了起來。他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病房裏麵。
這病房隻有一張床，也就是說這裏肯定是高級加護病房。應該是王淮安特意為他安排的。
陳航看見在房間裏麵隻有王淮安一個人，於是就開口問道：“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汪雯呢？”
“你現在的情況就是病發唄。身體器官太活躍了。導致你的身體有點支撐不住，”說到這裏，王淮安就頓了頓，“汪雯那丫頭嚇壞了，聽她說好像是她從梯子上麵掉下來嚇到了你。然後你才出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摔傷了，那丫頭走出的時候有點奇怪。所以我就讓她早點回家休息去了。”
“不過那丫頭還是很擔心你。說是讓你醒過來之後就給她打個電話，你現在醒過來了，等會兒就自己打個電話過去吧。”王淮安解釋了一下剛才的情況。
聽到這裏，陳航就愣了愣。因為他當時記得很清楚，在自己的保護之下，汪雯摔傷的可能性無限接近零。
也就是說，汪雯那不是摔傷？想到了這裏，陳航的心底就產生了一個想法。
不會這麼巧吧？
“你別發呆了。我剛才給你施了針。然後有注射了鎮靜劑。估計你很快就會沒事了。不過，你這情況真的是越來越糟糕了。”
王淮安作為老頑固的師弟，陳航的師叔，自然不可能不會乾坤十二針了。所以在剛才他第一時間就給陳航施針了。才保住了陳航的性命。
“我知道，”陳航歎了一口氣，然後話鋒一轉，“老王，你對我的救命之恩，我陳航一定會銘記在心。到時候我會多去物識一些新的護士妹子介紹過來這裏報答你的。”
“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沒正經，”王淮安瞪了陳航一眼之後就說道，“好了，我不跟你說了。今晚就在這裏好好休息吧。明天你還答應了人家做手術，到時候都不知道你做不做得來。”
陳航點了點頭，然後又調理了一下呼吸。身體依然覺得十分難受。不過相比起剛醒過來的時候，這會兒已經要好很多了。
等王淮安離去之後，陳航就把自己的手機摸了出來。很快，他就翻到了汪雯的電話。
可等陳航想要撥出去的時候，他卻是遲疑了。這一次是陳航兩輩子裏麵第一次不知道要怎麼麵對一個女孩子。
奶奶地，不就是打個電話麼？怎麼這都不敢了？
陳航一咬牙按下了撥打鍵。電話嘟嘟地響起。然而，響了許久都沒有人接。
該不會是真的出什麼事了吧？陳航心裏擔心，於是在掛上了電話之後又撥打了一遍。
電話依然是無人接聽。
其實，並不是汪雯不想接電話，而是她把手機放在了房間，而她這會兒卻是在浴室裏麵，自然就不可能聽得見了。
浴室裏麵，水聲嘩啦嘩啦地響起。但是，汪雯卻不是在沐浴。而是靜靜地拿著自己的小褲褲在發呆。
汪雯的神色一臉茫然。眼神甚至可以說是有點空洞。她的目光就沒有自己的那條小褲褲上麵移開過。
因為，在純白色的小褲上麵，居然已經染了一片紅色。
汪雯很清楚自己大姨媽的日期。這肯定不是大姨媽到來的跡象。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
汪雯不敢想下去。可是，下身那火辣辣的疼痛感卻讓她不得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