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欣的老家在一個偏僻的山村裏,那裏和外界幾乎是隔絕的,要走幾個小時的山路,才能和外麵的人聯係。
小時候,他總是在想著外麵是個什麼樣的世界,後來,他走出了那裏,也極少回去。
他很少和外人說起他老家的事情,那裏也沒有什麼親人了,自從離開之後,他便沒有想過要回去。
他有一個年長他十來歲的堂哥,對他一直很關心,在外麵做事的時候,他也總是給他幫助,他對這些幫助更是感激,而這種義氣情結,讓他一點點的進入到他們的圈子裏麵,從此,便很難從裏麵撥出來了。
那是一個非常有秩序的組織,裏麵層次分明,等級製度很森嚴。
他有時也會想,如果當年不是因為感情受挫,他也不會一時意氣,做下那些不應該做的事情,一旦身上有了那些汙點,要想完全洗淨,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次來追殺他的人,其實就是當年組織裏的人,他們當年還是一起奮戰的兄弟,每個人身上都有為對方擋的傷痕,而如今,他們拿著刀向著他的時候,他的心很痛。
他從來就不害怕,也不怕生命就此結束,可有了小虹以後,他發現他變得脆弱了,變得有些瞻前顧後,變得不那麼果斷了。
子潮從他的病房出去以後,他的心情一直難以平複,當年的那一幕又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那是一場真正的廝殺,為了幫派地盤利益之爭,他們全副武裝的出發了,而對麵的人同樣的凶殘,他們更加的沒有人性,一群血肉之軀相拚以後,後果是可想而知的。
可是,當時沒有任何人把這件事傳出去,也沒有任何相關部門來進行調查,數十條兄弟的人命就這樣白白犧牲了。
他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當年他便是那為數不多的幸存者之一,經曆過那樣的事情以後,他的心變得有些冷了,生命有時是那樣的脆弱,而這件事情背後的指使者,卻毫發無傷,他們經過談判,得到了一大筆的錢,將這筆錢分給了所有參與了整個事件的人,便將此後的事情處理了。
他手上還有那一筆錢,而他將這筆錢存了起來,存折藏在了一個隻有他知道的地方,他甚至永遠不想去動那筆錢,那些錢可是用兄弟的命去換的。
而那位致殘的人,便是他的老鄉,他現在已經成了一個廢人,已經說不出話,隻會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眼神總是呆呆的,大腦在那次衝突中,受到了重創,出院以後,便喪失了正常的智力和行為。
他的那筆錢也在他手上,那筆錢的數目其實很可觀,他們不僅僅隻給了應屬於他的那一部分,那些死去的老鄉的錢也都在他這裏。
隻是在那個事件中,他是他們這群人中唯一的幸存者,而且各方麵已經要求所有的人封口,沒有人會再提起這件事。
而這幾個暗殺他的人,當年並沒有參與這件事情,隻是後來,發現他一直不開心,很多兄弟都失蹤了,便對他產生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