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一輩子隻說一次的三個字(1 / 2)

◎文/天堂左岸

暗戀是美麗的、苦澀的,它就像嘴裏永遠含著一塊糖,讓笑容甜甜的美麗。但它也是苦澀的,當最終來不及說出那個“愛”字就遺憾地放手時,心裏就像有一根黃連生了根似的苦楚。

冬日的暖陽裏,我拿著一隻小蛋糕,穿著拖鞋啪噠啪噠地上了飛機。坐在靠窗的位子,陽光鑽進來,灑在手中的蛋糕盒上,柔柔的全是那些回憶。我在三萬英尺的高空,低低地對著身邊的白雲說:“林,現在我是不是靠你很近了?”有涼涼的東西從臉龐滑落,重重的碎在盒子上,那個記憶深處不敢碰,一碰就生疼生疼的地方有荒蕪的草。就在這裏,今天,現在,思念又開始瘋長。

林是一中學的語文老師,也是我小舅的好兄弟,我畢業那年剛好到他的城市工作,小舅一個電話,林就義不容辭地把我安頓在了他家裏。他家在海邊,一進門我就發現家裏的一切都那麼淡淡的,淡淡的家具,淡淡的書香味,幹淨又舒服。我的小房間剛好朝海,推開窗就可以看到一整片的浪,心在瞬間被海風融化了。馬上換拖鞋,這個是習慣,我一直認為穿拖鞋才是家的感覺,心裏真的是樂開了花。奇怪的是三室一廳的房子怎麼就他一個人住?他的樣子又不差,一米七五的個,濃眉大眼和永遠的微笑,怎麼——後來才知道一年前他離婚了。林讓我喊他叔叔,我牽了牽嘴角:“我不,除非——”

現代女生的膽大、狂妄還有就是滿滿的調皮在我身上隨處可見。最終我都沒有想好除非的那個要求,他拿我沒辦法,我卻在想他是不是後悔把我這個麻煩帶回家。

剛出校門的我,剛到有海城市的我,剛進大人世界的我,有太多的新鮮。不到晚上11點我房間的燈是不會亮的,總喜歡在這裏逛逛那裏吃吃。在沙灘上堆啊堆,小時候看過的童話故事一個個被我留在海上,開心的笑,笑得很張揚,引來一群群的小朋友跟我一起鬧。

林終於決定找我談談了,我穿著大頭娃娃的拖鞋乖乖地坐在沙發上,他就在對麵隔著一張茶幾,我心虛地不敢看他。

“丫頭,不是不讓你玩,隻是不能太晚,你一個女孩子很不安全的。”

我剝著指甲沒有說話。

“你說好了,要怎麼樣林叔都答應你,隻是以後不可以這樣了。”

“耶,那這個可是你自己說的哦,”我一下興奮地從沙發上跳起來,揚著眉笑了“第一,你每個禮拜要帶我去玩,第二,燒紅燒肉給我吃,第三嘛,不要讓我叫你叔,跟叔一起逛街,多那個啊?”

“那叫什麼?”

我吐吐舌頭:“林”。

“前麵的可以,最後一條不行,不可以這麼沒大沒小。”

“什麼呀,你才大我一輪而已嘛,我不管。”我拿起蘋果用手搽了就咬。

林無奈的搖頭。

我們的約定很快見效了。休息天林帶我去玩,我像個小孩兒般雀躍不已。在遊戲房裏,定點投籃處林的身手那麼好,我在一旁開心地大叫。最後,我們用積分換了一隻泰迪熊。我抱著它跟林一起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心裏滿滿的開心,有一種叫被人疼的幸福慢慢地擴散,從眼前一直延續到看不見的盡頭。

“好久沒有這樣玩過了。”他對我說:“丫頭,想吃什麼,林叔請客”。

他還是把自己定位在叔上,但我一直喊他林,我們各自固執著,隻是為了一個稱呼,我自己都覺得好笑。

“真的呀?前麵KFC。”

林,其實很忙的,特別到了臨考前那個月,書房的燈總是在淩晨的時候還亮著,那淡淡的光從玻璃透過,有種叫敬業的感動劃過身體,我在半夜時分腳步停在門前,我知道,門裏有個叫林的男人還在工作著,有個叫老師的人還在忙碌著。第一次,突然覺得林的可愛,我到廚房熱了八寶粥,然後敲開了那門。門開了他第一句話就是:“怎麼這麼晚還不睡覺?”我感到好笑,“你不一樣啊,我被餓醒了,吃粥啊,看你沒睡也給你熱了一碗,我好吧?”我故意吊兒郎當地說。他接過:“丫頭,謝謝你,早點睡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恩那,林,晚安。”我打著哈欠,啪噠啪噠地走了。

接連幾天都這樣,每次我在書房門的時候,心裏會出現一種莫名的心疼。喝了兩大杯咖啡,然後拍拍自己的臉敲了門,“我睡不著可又沒有事可做,我來幫你吧?”在他沒有點頭前我已經屁顛屁顛地進去了。書房裏濃濃的書卷味,此時此刻,安靜的隻剩下呼吸聲,我偷偷抬頭看了他一下,那麼認真的表情暖暖地印在了心頭。

“哈哈哈——”我突然拍桌子大笑,林被嚇了一跳很奇怪地看著我,我實在笑得無法說話了隻能指指卷子。卷子上有個填空,生當做人傑,那位同學的下句答:死做無頭鬼。“哈哈——”他也跟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