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大羅山一路向東,中原的邊境地區,這裏曾經是一片連綿不絕的荒地。
然而,勤勞的百姓來到這裏,開荒,耕耘,勞作,將這裏的一片荒蕪變成了一大片自給自足的村莊,並取名為涼州。
小道之上,葉炎牽著柳絮,跟在蘭巧兒的身後。
葉炎有心與蘭巧兒保持距離,然而蘭巧兒似乎也是有意接近葉炎,總是回頭說一下挑逗的話語,讓葉炎也很是無奈。
“巧兒姑娘。正所謂男女授受不親,還請自重!”
葉炎一本正經地說著,不料蘭巧兒嫵媚一笑道:“怎麼,公子是嫌奴家不夠漂亮!?”
葉炎也是不敢再說話了,蘭巧兒每次都能從葉炎的話中挑刺。
這時柳絮顯得有些不耐煩了,拉著葉炎的衣服,扭捏地指著前麵的村頭說道:“哥哥,我們去前麵的村子休息一下吧。”
葉炎善解人意地一笑,知道柳絮是第一次離開大羅山和湖田鎮,對外麵的世界定是充滿了憧憬,點頭答應,再者已經趕了一天的路,葉炎也是頗為疲憊。
“前麵應該是涼州了吧,巧兒姑娘,我們去村子裏休整一下吧。”
巧兒淡淡地點點頭,“全聽公子的。”
待得村口,遼闊的平地上長著一望無際的莊稼地,不過葉炎卻發現,大部分的莊稼已然枯萎,地麵也是略顯幹裂,似乎這裏受了旱災。
不過此時是秋涼時節,要說旱災也太過牽強。帶著疑惑,三人走進了村莊。
村頭,一個老漢,站在一口井旁怔怔出神,麵容略顯憔悴。
葉炎並沒有看出什麼倪端,上前打招呼道:
“這位大伯,我們路經此地,討口水喝。”
那老漢見到三人,才怔怔地抬起頭來,這時,葉炎卻發現,老漢的雙目暗淡無神,嘴唇也顯得蒼白和幹裂。
老漢尷尬一笑,抱歉道:
“外鄉人啊。。。我們村,已經沒有水了!”
葉炎心頭一驚。這時柳絮已經跑到了老漢的身邊,朝那口井中望去,卻一眼望穿了空蕩蕩的古井,空無一物。回頭看向葉炎,搖頭道:
“葉炎哥哥,井裏沒水呢!”
那個老漢長長歎息,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葉炎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朝村中望去,卻發現村子裏少有人跡,寂靜得很,死一般的寂靜,就連家禽的聲音,都沒能聽到。這一切景象與葉炎印象中的涼州截然不同,葉炎隱約感覺這裏發生過了什麼。
“大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然而老漢卻是擺了擺手,示意葉炎等人離去。
“涼州啊,已經不行啦。外鄉人快快離開吧,免得引火燒身!”
說著,老漢拄起一根木頭充做拐杖,一步一步地朝村子裏走去,背影蕭條而消瘦。
葉炎和蘭巧兒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疑惑。沒有絲毫的猶豫,葉炎拉著柳絮,也是朝著村中走去。
蘭巧兒在身後看葉炎定是起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惻隱之心,微微一笑,也是跟了上去。
村子的中心,倒是聚集了不少本地的村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正圍成一個圈。不過葉炎發現,這些村民皆是衣衫襤褸,麵黃肌瘦,哪裏像是涼州這片肥沃的土地孕育出的勤勞農民。
人群中央,一位略顯年邁的老者步履蹣跚,走到一塊凸起的小坡之上。圍上來吵嚷的村民見到老者皆是安靜了下來。
老者擺了擺手,輕咳了幾聲,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各位,如今,我們涼州正遭受著百年難遇的大劫難,能不能躲過此劫,就看各位的了。”
說著,下麵的村民開始稀稀疏疏地吵嚷了起來。
這時,一個正當壯年時期,卻略顯消瘦的小夥鑽到人群前麵,問向那老者:
“村長!那我們該怎麼辦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