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修臉上的笑容冷固掉了,眸底一片灰暗,“因為小時候吃過太多的苦,所以胖不了。”
張萌萌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暗暗咬舌,也不敢再開口多說話了。
今天真是太倒黴了,好不容易能和夜兮說上話惹她不開心了。
好不容易讓夜修送自己回去了,又戳到他不開心了。
一間出租房內,男人一身西裝皺紋滿布,領帶被拉開,他坐在木板床上。
隻是一天的沒有刮胡子,下巴密密麻麻的都是胡渣,眉頭攏在一起,雙指夾著一隻快要燃完的煙,深深吐出一口濃煙。
好落魄狼藉的一幕。
仲儀一邊推開搖搖欲墜的門,一邊揮手散開撲麵而來的味道。
那味道腐朽帶著發黴的氣息。
看到床上的劉濤,他幾步走過去,“你小子怎麼回事,不去公司了也不打個招呼,電話都打不通,躲在這裏幹什麼?”
床上的人沒有理他,悶不做聲的把最後一口煙猛的吸完。
“你怎麼搞得這般模樣?”仲儀用力揮了揮手,散開鼻前的氣流。
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什麼都沒有,就一張床,和牆上貼著的一些發黃的貼圖。
好在房間還算幹淨,並沒有什麼灰塵和蜘蛛網,可是因為年陳實在太久,發黴潮濕的味道還是讓人心生不適。
“媽的,前天被人打,昨天被人踹……”
“那他媽的還不是你自己色心重,去惹那些小姑娘幹什麼?”仲儀看著他那張紅腫還沒消的臉,打斷他的話。
劉濤沿著床邊用手指按滅了煙頭,這才抬頭看著仲儀,那雙眼睛布滿血絲,乍一看還以為他紅了眼。
仲儀看著他這個樣子,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麵上還是很平靜,等著他說話。
“那打了也就算了,可是他媽的那小子手段這麼絕。”他忿忿的盯著仲儀說。
仲儀這才明白劉濤這般模樣原來是拜沈總所賜,他沿著床邊坐下來,點頭示意劉濤接著說。
劉濤咬了一口牙,一臉凶相的說,“我昨天回到家裏,家裏能砸的都被砸了,還有我們在銀行貸的錢,我不是靠那個廳長擔保嘛,他突然現在就開始不跟我擔保了,銀行直接逼我還款。”
“什麼,我們現在哪來的錢還!”仲儀激動的站了起來。
“這還不是最絕的,我那兒子剛剛幫他買的名額,學校也不給了,突然讓他回家不給他讀了,而且我們這裏的學校沒人敢接我兒子。”
仲儀最在意的還是還款的事,不過聽他這麼說還是順著他的話接幾句吧,畢竟這麼多年的交情了,他都這麼慘了自己還提錢不適合,“那你也不至於一晚上就墮落到住這種鬼地方了啊。”
“有地方落腳還不錯了,我現在出門就會被人打,我讓阿娟帶著兒子先去娘家了,我自己就在這躲著。”
“那你能躲一輩子啊?”
劉濤目光染上一層怒意,那雙滿是血絲的眼睛現在看來如同惡魔的目光,“這小子做事這麼絕,我就算死也要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