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修!”看到他一副心不在嫣的樣子,院長幾乎拍桌而立,老花鏡下的雙眼銳利的眼睛狠狠的盯著他,絲毫讓人看不出來他已經高壽。
夜修這才抬眼看了一下院長,他向來尊敬院長,畢竟他對自己的偏袒自己也清楚的很,深深的沉了一口氣,他才娓娓道來,“我們醫院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救人,而沈青他一個人不可能救得到醫院所有的人,他把這些病人推給我,說明他真的做不過來,我有信心救好這些人,我才動的手術,我並沒有覺得我做錯了什麼。”
院長的眸子眯了眯,一時不知如何接話的他,目光往別處看了看,思考了一會,又移到前麵這個小夥子身上,“你知道嗎?你還太年輕,為人處事你不懂,做事還是放圓滑一點的,那些女人什麼心思你不明白?以後沈青的病人你別接。”
“我隻是他的助手,你要真想我不接他的病人,你可以自己跟他說。”
院長聽著夜修的話,聽得出夜修在嘲諷自己不敢跟沈青說,有些慍怒,不過還是要保持一個院長的心態,盡量壓製心裏的不爽,好聲好氣的說道,“沈青什麼身份你也知道,我跟他說話完全得看他的麵子,但是我們都知道他對你還算不錯,以後他的病人給你,你可以婉言拒絕嘛。”
沒有聲音回應院長。
夜修沉默了很久,一眼漆黑如夜的眸子最終還是暗了暗,“我知道了,院長。”
他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緩緩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好了,你回去吧,畢竟那些女人我也惹不起,我這是沒辦法,你要理解我。”
夜修麵無表情的點點頭,然後離開了辦公室。
一路驅車在路上,不過他沒有回家。
家對於他現在來說,也隻不過是個睡覺的地方罷了。
招聘閃得花裏花哨的霓虹燈中間,圍著“炫兒酒吧”四個字,他很少來這種地方,或者說他根本不會來這種地方,可是他最近真的感覺自己的腦袋要炸了。
他需要發泄。
他緩緩點上了一支煙,目光迷離的看了看舞池裏不斷有蹦噠的人門,徑直走到吧台上,“上酒。”
站在裏麵的調酒師快速的打量了一下他的衣著打扮,笑著問他,“很麵生啊,先生,以前沒來過吧?”
他眯著眼睛狠狠吸了一口煙,有些不耐的開口,“上酒。”
被潑了一盆冷水的調酒師,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還是保持著笑臉,“那先生要上什麼酒?”
“威士忌。”
“好的,稍等。”看著沈青也不是個過來開心的人,也不再多浪費口舌,直接給他上酒。
耳邊充斥著那些燥人的音樂,鐳射燈裏透著各色各樣的光芒,把這裏每一個的都變換著與平時不同的模樣,夜修平時不怎麼喝酒。
威士忌本來就有些烈,幾杯下肚,夜修隻感覺自己飄飄忽忽起來,揉了揉眼睛,又感覺自己的胸口發燙,扯開襯衣上的兩粒扣子,腦袋也越來越不清楚。
嘴裏一直喊著夜兮的名字。
腦海裏又想起很久以前的事。
“夜兮,我們一起回家吧。”
夜兮收拾著桌麵上的書本,同桌安寧忽然湊到她的麵前,笑臉嘻嘻道。
她搖了搖頭,輕笑道:“寧寧,下次吧,我今天有事情。”夜兮的笑容很寧靜,眉眼彎彎的,眼底裏透著一絲澄澈的光。
同時,夜兮已經將書本收拾好,背起了自己的黑色雙肩包。
安寧隻好撇起了嘴,努了努,“那好吧,我先走咯。”
和安寧道別,夜兮獨自離開了校園。
在這之前,她還給夜修打了個電話。
想起電話裏,夜修那滿帶失落的語氣,問著她:“兮兒,你真的不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嗎?”
夜兮狡黠一笑:“哥哥,我每天的學業那麼繁忙,哪裏記得什麼日子?今天是什麼日子?你告訴我?”
其實,夜兮哪裏不記得?
她隻是想要給夜修一個驚喜。
夜修以為她不記得了,可是她卻清楚的記得,今天是夜修的生日。
她在電話裏騙夜修說有事情,會晚點回家。
此刻,夜兮正在一個大賣場裏,為夜修挑選著生日禮物。她的視線掃視著櫥窗裏各種各樣的精致禮物,眼神閃爍著微光。
可是,她逛了好半天,都沒有選上任何一個合適哥哥的禮物。
小臉上透著一股子的失落,夜兮繼續閑逛著。
若說走遍了整個H市那有些不大可能,可夜兮也的確是走遍了這一帶的所有精品店。
本想選一個稱心的禮物送給夜修,可為什麼這麼難哪!
夜兮低著頭,有些無力的走在寬闊的馬路上。夕陽的最後一絲餘暉也收走,夜幕漸漸降臨。兩邊的商鋪逐漸亮起了耀眼的霓虹燈,爭相鬥豔的在這濃密的夜色裏斑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