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萌萌也跟著笑了笑,“那你這麼瘦怎麼可能背得動他?”說著,把僵在半空的手移到他的手臂上,把他架起來,“來吧,我們送他回去。”
夜兮點點頭,十分配合的把他架起來,夜修卻有因為那此話悶在心裏,越加有些不快,不過跟上她們的腳步。
三人也算是一同回到家裏。
張萌萌拍了拍手,“好了,那我回去了。”
“我送你吧。”夜兮衝她說,兩個女人一下子把夜修視為空氣了。
而夜修在車裏也是頭痛腦漲,一到床上就直接悶頭睡去。
張萌萌側頭看了一眼夜修,看到他一直都沒有正眼看自己一眼,心裏也是堵得難受,眼裏淡淡的失落都夜兮收入眼底,最後笑著衝夜兮說,“不用了,我自己開車來的。”
“好吧。”夜兮也本來隻是客套一下而已。
等張萌萌走開後,房間裏隻有他們兩個人,夜兮著了一眼夜修,他側躺著抱著被子睡得有些昏沉。
她抿了抿幹涉的嘴唇,上前幫他蓋好被子,伸出一手在空氣中觸摸著他的臉頰的影子,心裏開始翻動起一些不能控製的情緒,她愣著眼睛看著睡著安穩的夜修,低聲喚著他的名字“夜修,夜修”
睡著的夜修好像聽到她的輕喚,悶聲輕應了一句,聲音很小,隻像隻是呼吸的聲音略大了點,可夜兮還是開心的笑了笑。
戀眷的看了他好幾眼,最後幫他關燈,輕輕合上房門。
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一晃眼又是半夜,該回去睡了,李麗清又得等急了。
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夜修的房間,房門已經緊緊合上,可是她的目光依仍不舍的看著,仿佛她能夠透過房門看到夜修。
回到房間後的夜兮,剛合上房門,李麗清跑過來,“你今天去見沈頤了?”
“嗯,你怎麼知道?”夜兮漫不經心的回答著,把鑰匙收在包裏。
就在她弓下身子,換下一隻鞋子,然後換下另一隻的時候,李麗清突然雙手抓著她的肩膀,雙眼透著急切的光芒,“那沈頤住院的事你也知道了?”
住院?
沈頤住院?
夜兮腦子一炸,僵硬著抬頭看著李麗清,她一臉怔愣的表情已經回答了李麗清的問題。
李麗清鬆開她的肩膀,細細跟她道來,“我聽夏寧說的,剛剛去把沈頤接回來,夏寧還在他家裏沒走,你不用去看看他麼?”
想來想去,李麗清都知道跟夜兮脫不了幹係,夜兮硬是愣了很久才把剛脫了一隻的鞋子,又給合上去,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走到對麵的門前,看著緊緊閉上的門,莫名感到一種壓迫感,她的腦海裏湧現出沈頤挽留她的畫麵,隻到最後李麗清幫她叫了開門,“夏寧!”
然後幾聲腳步由遠至近從門縫裏,傳到他們的耳邊,夏寧一開門就看到夜兮雙眼懵逼的站在門口。
夏寧想都不想直接把她拽進來,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一番話憋在胸口,還是沒說出口。他又用什麼身份開口呢,畢竟感覺的事,真的說不來誰該誰的。
“你先去看看沈頤吧,他剛醒。”說著把她往沈頤房間裏推。
然後自己出來把門合上,無奈的看著李麗清搖搖頭,兩個人一起走出去。
夜兮不敢抬頭,她不敢對上沈頤的眼睛,腳步似有千斤重,一步也挪不動。
躺在床上的他聽到聲響後,緩緩側過頭來,目光冰冷盯著門裏的人兒,他不想再怒,或者說他的心已經涼了一截,不想再為這個女人做過多的無謂。
“你來做什麼?”他的聲音蒼涼,透著不可隱藏的病態,倒是把他平日裏的冰涼斂去幾分。
夜兮這才抬頭看了他一眼,他的臉本來就是有些蒼白,而現在簡直是毫無血色,一張薄唇硬是一點該有的紅色都沒有,可是那張眼睛卻是如千年的冰窟窿,讓人從頭涼到底。
“我,我是過來道歉的。”夜兮還是硬著頭皮往前走了走。
“走吧,我現在不想看到你。”他別過頭去,聲音放得很輕,聽不出怒意,也聽不到任何波瀾。
可夜兮聽到他的話,心裏好像殘缺了一角,湧上來一股子莫名的心酸,讓她的鼻頭酸酸的,眼淚頓裏止不住的留下來。
她都不知道為什麼,淚腺就好像壞掉了一樣,啞著聲音一直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你沒做錯什麼,你有拒絕我的資格,沒必要對不起。”
夜兮更加難過了,光是聽到他這樣的聲音,她的心都揪在一起,如果當時她能回頭看一眼再走,如果……
“對不起,我不該讓你這個樣子。”夜兮慢慢走上前,她寧願他能暴怒的讓她滾,而不現在這樣好無血色的樣子。
他在自己的印象裏是瘦弱而已,力氣還是很大的,怎麼一下子,這麼短的時間裏讓他一下變成了這番模樣?
好心疼,真的是心疼。
譏諷的笑聲空洞的響起,他咧著嘴笑了笑,“關你什麼事?我隻是天生就有病而已,你以為你對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