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活該,欺負女同學,他爸是縣長,就可以胡作非為嗎?”陽陽的聲音冷冷地,大聲地傳過來。
“陽陽,她媽媽製止道,不要胡說,那可是縣長家孩子!”
陽陽眼裏滿含淚水大聲叫到:“媽媽,縣長家孩子又怎樣?沒有他們,你的女兒就被縣長家兒子欺負了,你就隻關心你能不能升遷,不顧你女兒死活嗎?”
“說的對,縣長家兒子沒有什麼了不起,今天都是他咎由自取,孩子們你們做得好,打得好,替我教育了他,我得感謝你們!”說話的是一個身材挺拔,麵容剛毅的中年男子。肖所長趕緊迎上去,伸出雙手:“李縣長,看這麼晚你還親自跑一趟!”所有大人都迎上去,似乎不是來處理問題的,是來受領導接見的,臉上都洋溢著激動的神色。
李縣長平靜地說道:“肖所長,孩子們不能處理,他們沒有錯,我平常工作忙,疏於管教,而你們又看著我的麵子縱容了他,才有了今天的結果,今天這幾個孩子身上我倒是看到了正義和希望。孩子們你們做得好,我得謝謝你們。妞帶頭鼓起了掌,心裏無比感慨:原來人人心裏都是有正義的,小時候林安然的父親,如今眼前的這位李縣長,讓妞相信她遇到的不公終是頭頂的陰霾,太陽一出來會散去的。孩子們使勁鼓著掌,手都拍紅了。
從派出所出來,夜已經很深了,寒冬的夜讓人不寒而栗,除了袁騰飛大家都有家長接,為了不讓袁騰飛孤單,大家堅持一起先送袁騰飛回家。一輪圓月灑下光輝,一群少年在天寒地凍的深夜開懷大笑,妞和陽陽一直拉著手,似乎從來就沒有丟開過。
古人說“禍兮福所係,福一禍所依”,真的是這樣,打架事件之後,大家牢牢地把陽陽拉入了集體之中。陽陽雖然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打願意多搭理別人,但對於袁騰飛和妞還是親近了不少,不再冷冰冰地和他們劃清界限。所以袁騰飛就策劃著,讓陽陽去感受一下他的生活,讓陽陽認識到自己的美好,從她所謂的悲傷中走出來。
一放寒假,袁騰飛就浩浩蕩蕩地帶著同學們出發了,佟翠花他爸——肖所長找了輛車,把他們送到大山口,就再也進不去了。袁騰飛招呼著大家拿行李,笑著說:“不要說汽車進不去,就是我們村的牛車也進不去,出不來的!剩下的路靠11路汽車了。”
“11路汽車,哪裏有?”大白鵝叫到。
妞噗嗤笑了:“大白鵝,11路在你自己身上。”
“我身上?”大白鵝恍然大悟,接著帶著哭腔道:“要走著去呀!”
同學們哈哈大笑起來:“是呀!我們得靠自己的雙腿了。”
袁騰飛豪氣地喊著:“同學們,出發,我們在晌午之前趕回家吃飯!”
妞抬手腕看看表,時針才指到九點,妞就肯定通向袁騰飛家的路一定不好走,要不用不了這麼長時間,但妞從小在農村長大,對於她而言也不是件難事,但對於這些沒有吃過苦的城裏孩子無疑不是一次挑戰。
妞應和著袁騰飛給他們加油打氣,也喊道:“同學們,我們唱起來,我們是永不言敗的優秀的共青團員。”妞扯著嗓子帶頭唱起來:“五月的鮮花,開遍了原野,鮮花掩蓋著誌士的鮮血......”同學們也熱情高漲,似乎要去參加別開生麵的野營。可路越來越越險,袁騰飛幾乎包攬了除佟翠花之外的所有女生的行李,但女生們還是走得臉色慘白,毫無力氣,連佟翠花都要吃不消了,袁騰飛伸手去拿她手裏的包,她大吼一聲:“滾,小看老子。”袁騰飛無可奈何搖搖頭道:“佟翠花能不能不要這麼爺們兒,我都忘記你是個女的了。”大家無力再和佟翠花打趣,隻是低著頭小心翼翼看著腳下的路,稍不留神就會滾落山下,袁騰飛前前後後為大家保駕護航,剛才激情高昂的歌聲消失了,大家默不作聲地行進著,希望早點到達目的地。妞在沉默中沉思著,突然一個問題跳入她的腦海。她望著佟翠花心想:“一定要找她問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