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華在會議室裏等了好一會，第一位專家才進門來。很巧的是，這位老專家就是在辦公室裏第一個質疑張華的老頭。張華很客氣地幫老專家拉開了椅子，等老專家完全坐下之後，才開始談起來。
“老師您貴姓？”
“免貴姓李，來自冶煉研究所。”
“哦？那是中國很有實力的研究所嘛！老師是從事哪方麵材料的研究的？”張華很客氣地問道。
“我從事鋼合金研究，特別是鎢鋼。”李專家說道，眼見張華有點迷惑的樣子，繼續解釋道：“鎢鋼硬度高，耐磨性好，是汽車零件裏最關鍵部位的常用材料。”
“哦，我明白了。鎢不是熔點很高嗎？平常是怎麼冶煉？”
“鎢的熔點有3400度，是一種極難冶煉的金屬，現如今沒有容器能忍受這麼高的溫度，因此我們通常都是用的粉末冶煉法，來形成合金。”
“那你覺得，在太空環境下的冶煉，對形成鎢合金幫助大嗎？”
“幫助很大，其實隻要是無重力就幫助很大了，我們行業內也提出過在太空中製作鎢合金的技術設想，如果要融化鎢，並和鐵形成很均勻的合金，就要在無重力，冶煉環境保持高溫高壓下，這樣才能讓鐵和鎢充分滲透，形成高質量的合金。”
“好的，那麼我再問一個問題，鎢合金的價格在什麼水平？市場願意為高合金鎢多付出多少溢價？”能不能做是一方麵的考慮，賺不賺錢才是最重要的。
“這個。。鎢鋼是戰略材料，高質量的鎢鋼軍工上應用非常廣泛，這對提高我國國防軍事實力有著非同尋常的重要意義！怎麼是幾個錢能相比的。”李專家很不高興的樣子，看樣子對張華沒有絲毫覺悟感到很不高興。
“抱歉，我們現在是民企，並且現在都還沒有軍工供應資格，所以軍用產品並不在我們的銷售範圍之內。好了，您的專業和方向我都了解了，我會綜合考慮到時給您一個回複的，謝謝您。”張華起身向李專家伸出了手，李專家心有不甘地離開了。
第二位進來的，在40歲左右，這在這群專家裏算是小年輕了，而且正是做研發的黃金年齡，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裏。
“張總，你好，我知道你，你全息科技剛上市我就關注到你了。鄙人叫趙福軍，來自交大材料學院，我主要是研究高精度矽方向的。剛聽李老師說，我覺得您可能更願意在矽這個方向上發展，所以我第二個進來了。”趙福軍很坦率地說道。
“不錯，我們現在還處於起步階段，普通低附加值的產品並不太適合我們，並不是我不願意為國家的軍事力量出把力，隻是我們現在隻能先做高附加值產品，養活我們自己再說，不然我們虧損的話，還怎麼能持續下去？”張華說道。
“所以我也覺得，高純度矽適合你。高純度矽的附加值高，像11個9的電子級矽，價格是6個9的十來倍。而且太空環境的單晶矽能長得很大，競爭優勢就更大了。”
“聽起來確實不錯，矽的銷量大不？”
“矽肯定比鎢鋼小，但矽是電子產業的核心，從太陽能電池板到集成電路芯片，都要用到高純度矽，如果無重力的成本不是非常高的話，我們生產出的矽能占據一大半的市場！”
“從我之前了解到的來看，矽確實不錯，那你有太空環境工廠設計相關經驗嗎？”確定了方向是一回事，怎麼把工廠做出來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在美國留學時，有一位同學是在NASA工作，他們有做過太空工廠的設計研究，我可以把他叫過來。”
“NASA？他在那邊工作，到大陸來不會受監管嗎？”張華記得像美國的這種半軍事用途的國家項目，對研究人員的管理是相當嚴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