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屠季雲不伸手，常四爺便直接將賬目說了出來，而後總結道：“屠老爺，算下來，你欠我九千兩銀子。”
“欠我四千兩。”
“欠我五千兩。”
其他兩人見常四爺都開口了，也跟著出聲。
此時的屠季雲一張臉已經十分難看，直覺這些牌友很不給自己麵子，不過既然要賬都要到這份兒上了，他也不能耍賴，不然屠家的名聲可就真不好聽了。
沉吟間，他看向一旁的明燁，“去拿一萬八千兩銀子過來，老爺我急用。”
卻不想，明燁直接搖頭，“老爺，大小姐說了，銀子沒有，鎮上的產業您隨便用。”
聞言，屠季雲一怔，“什麼意思？本老爺還不能當家做主了不成？！”
看著他這明顯有幾分惱羞成怒的神色，明燁依然淡定，“老爺，還是那句話，銀子沒有。鎮上的商鋪、產業您隨便用。”
“……”屠季雲瞪他。
明燁也絲毫不為所動。
僵持了片刻，還是屠季雲先投降了，“罷了罷了。不用就不用。去將鎮上的產業明細拿來，老爺我要好好看看看。”
“已經備好了。”
明燁說著，從懷裏摸出一疊賬冊和地契，而後道：“按照市價，給常四爺鎮西頭的四個鋪子就行了。至於這位小白臉公子，就鎮東頭的那間綢緞鋪子，價格剛好。還有這位混混先生，將鎮上那座偏小的宅院給他就行了。”
聽著那一聲“小白臉公子”、“混混先生”，跟著常四爺一道過來的兩人，臉色那叫一個黑沉。
至於常四爺，則是皺了皺眉，“怎麼不將鎮東頭的綢緞鋪子劃給我？”
“因為我家老爺欠你九千兩銀子，那個綢緞鋪子一看就不夠。”明燁回答的一本正經。
而後將這些鋪子、宅院的地契拿出來，又鄭重其事地讓他們簽了約蓋了章，這賭債算是了清了。
等送走常四爺三人之後，屠季雲陰沉著一張臉，來到餐廳。
啪的一聲！
他一巴掌重重地打在餐桌上！
正準備開飯的屠以安等人抬頭，就聽他嗬斥一聲，“本老爺身為屠家的當家人，連用錢的資格都沒有了。”
一聽這話，屠以安就知道他是衝著自己來的，神色淡定道：“爹爹這話說的，好像我多苛待您似的。
鎮上的產業和鋪子，不都交給您了嘛。您想怎麼用，就怎麼用。”
說起明燁丟給他的那堆賬本和地契，屠季雲更是來氣，“那賬本上又沒有錢，還有那些地契，那可是你爺爺辛辛苦苦攢下來！”
“原來爹爹也知道鎮上那些產業是爺爺辛辛苦苦攢下來的啊。”
屠以安勾了勾唇，話到此，也不再多說。
而這一頓午飯，也吃得氣氛低沉，崔大妞大氣都不敢出，時不時看看屠以安，再看看屠季雲，左右為難。
吃完飯，屠以安卻主動喚住了了屠季雲。
“爹爹！”
“幹什麼？”
屠季雲惡狠狠地看她，卻見她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來一塊粗糙不堪的玉牌，遞過來，“這是我從先祖的寶藏中找到的，爹爹帶上吧，去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