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輸了!”
白衣少年雙眼一閉,冷冷的道:“你還不動手?”
哪知平凡聽了,卻搖了搖頭,正色道:“道兄,你我之間並無仇怨,又何必把事做得太絕?更何況方才你在我重傷之時,也不曾出手加害,足見你心地坦誠,並非殘暴不仁之輩。隻要你答應我就此離開蠻荒,以後永遠不得找我二人尋仇,我便放你走路,如何?”
白衣少年神色慘然,冷冷的道:“如今我命懸你手,還有甚麼好說的?你怕我泄露此事,大可以一劍刺將過來,殺人滅口,豈不幹脆?”平凡退後兩步,還劍入鞘,正色道:“道兄此言差矣。倘若當年當你大占上風之時,隨手一劍將我殺了,又怎有現今之事?在下請道兄不要泄露今日之事,乃是相求,並不敢有絲毫脅迫之意。”白衣少年點了點頭,說道:“這便是一報還一報了。好,我答允你了。”平凡深深一揖,道:“多謝道兄。”
白衣少年行出兩步,忽然間回頭一笑,說道:“小兄弟,你之所以向我出手,便是為了地上那名女子,是不是?倒也當真多情得緊哪!”平凡被他說中心事,不由得臉上發熱,正要解釋不是這麼回事兒,但想想此中因由,不足為外人道也,因此一番話語到了口邊,卻又生生咽了下去。白衣少年縱聲長笑,抱了抱拳,轉身化作一道長虹走了不提。
平凡送走那名少年,想到自家不但保住了性命,更連先前所謀也已成功了一半,不由得又是慶幸,又是歡喜,然而一想起方才那番大戰,心中又不禁又湧起了一絲悵然。
就這麼呆呆站了許久,他忽然心中一驚,想起了被冰封的黑衣女子,趕忙回頭向那塊冰雕望了過去。一瞧之下,隻見那冰雕兀自聳立,方才放下心來。他經過了這場大戰,體內法力早已耗竭,無奈之下,隻得將冰雕抱入星辰周天大陣大陣之中,在陣中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如此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一日午間,平凡隻覺丹田中一股熱氣湧動,三百六十五處竅穴同時張開,瘋狂的吸攝著天地間真火之氣。這時他雖然仍舊神誌不清,但卻依然能夠感覺得到,體內那一股股不住湧動的熱流。
約摸過了一個多月,平凡忽然感到一陣涼意,一股隱隱香氣透入鼻中,雙眼一睜,登時醒了過來。慢慢睜開眼來,隻見天邊一輪銀盤高掛,灑落滿地柔和的光輝,原來已是深夜時分。正訝異時,卻隻聽一個清脆柔和的聲音低聲說道:“道友,你終於醒過來了!”語音中充滿了喜悅之情。
平凡聞言,回頭向聲音來處瞧去,隻見說話的是個十六七歲的苗條少女,身穿粉白衫子,鵝蛋臉,柳葉眉,容顏秀美,一雙清澈的眼睛凝視著他,嘴角邊微含笑容,輕聲問道:“道友,你如今傷勢好些了嗎?”
平凡驀然見到這美貌少女,不由得為之一怔,但他隨即想起,這名粉衣少女,其實正是先前所見的那名黑衣女子,隻是已經換了衣衫而已。想到此處,趕忙起身謝道:“有勞姑娘掛懷,平凡傷勢已無大礙。不敢請問姑娘貴姓芳名,此處又是什麼地方?”粉衣女子點了點頭,說道:“原來你叫平凡。這裏已經是蠻荒深處,再有兩三個月,便到了東極大荒教的地界。”頓了一頓,又道:“我叫葉淩,名氣尋常的緊,有什麼芳不芳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