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道迷真性 元神助本心!(上)(1 / 2)

越清寒擺了擺手,說道:“沒什麼。”頓了一頓,又道:“你方才不是問我,那位壓得我動彈不得,始終無法下山的人是誰麼?”平凡問道:“是啊,那人是誰?”

越清寒哼了一聲,冷冷的道:“此人姓木,外人送了他一個稱號,叫做紅雲老祖!”平凡一聽到“紅雲老祖”四字,不由得“咦”了一聲,心中默默想道:“紅雲老祖,紅雲老祖!鎮壓她的,竟然是紅雲老祖!”

越清寒見他神色,心中登時起疑,趕忙問道:“怎麼?你見過他了,是不是?”平凡搖了搖頭,緩緩說道:“不是的。那紅雲老祖法力無邊,行蹤飄忽不定,我一介寒微,又怎有這等機緣,見到這位道門前輩?隻是我以前身在大荒派中,偶然聽人說起罷了。”越清寒道:“他們肯定把我說得十分不堪了,是麼?”平凡心知無可辯駁,隻得點了點頭。過了片刻,又道:“越姑娘,我這人嘴笨的緊,也不會說什麼好聽話兒哄你開心,但不管旁人怎麼說你,我隻知在我心裏,你是一個很好的...很好的姑娘。”說著緩緩抬起頭來,與越清寒四目相對,雙眸之中,盡是誠摯無比的神氣。

越清寒聞言一笑,淡淡的道:“你當真是這麼想的?你這般出言無狀,口齒輕薄,難道就不怕我出手殺了你麼?”平凡站起身來,正色道:“就算你殺了我,我也是這麼說。越姑娘,我和你一見,便隻覺說不出的投緣,早就在心裏把你當作了朋友,你若是不嫌我這人說話粗魯,本領低微,那麼我就留在這裏陪你,也無不可。”越清寒臉上一紅,輕聲道:“你...你在這裏陪我,你不怕死麼?”平凡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怕。”頓了一頓,忽然間歎了口氣,低聲道:

“我自打生下地來,便沒了媽媽,從小和我爹爹相依為命。記得一十三歲那年離開家鄉,回來時全村老小都已被人殺了,可是我連我的仇人是誰也不知道。當時我拜入上清宮門下苦練法術,便是想有朝一日學成本事,好去找我的仇人報仇。後來我年紀大了,人世間的道理,也漸漸明白了一些。可是我越學得多,心中卻越來越是不懂:大家都說,修道之人應該心無旁騖,一門心思求問大道,須得將人世間的一切恩怨情仇盡皆放下。但常言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倘若我就這麼放過了我的仇人,豈非大大的不孝?”

“我知道,就算我當真找到仇人,出手把他殺了,我爹爹,還有那多叔伯兄弟,終歸是活不轉來了。這幾天,我心裏一直在想,我不想報仇殺人,也盼別人也不要殺人害人。可是這些日子以來,我卻明白了一個道理:一個人一旦入了修行之門,為了活命,很多時候不得不做些自己本不願做的事來。比如殺人罷,我不想殺人,可是人要殺我,那又有什麼法子?”

越清寒聞言,良久不語,過了許久,方才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你的問題,我一時也答不上來。平兄,我給你講個故事罷。”平凡點了點頭,答了聲好。

越清寒微微一笑,說道:“大約在十萬年前,那時這世上還沒有東極大荒教這個門派,就連青城,崆峒,峨眉這些名門大派,也不過是些二三流的小門小派罷了。記得當時正邪兩道,正教以峨眉,昆侖兩派為首;邪派之中,卻以南北兩宗魔門勢力最為強大。”平凡聽到這裏,心中不禁微微一驚,暗道:“神宗魔門?玉真子師父曾經教過我神宗魔門入門心法,難道他竟是魔門弟子不成?”

一念方罷,便聽越清寒接著說道:“不過玄門道家一支,皆是從練氣著手,修煉時往往離不開符籙咒語,口訣心法,並不以殺生為尚,故而在世人眼中,常常被人視作正道。

“至於神宗魔門這支,修道法訣卻多半崇尚自然,不禁殺戮,並不如道家法門那般繁瑣。隻是這一支的修道法門,前麵既然少了練氣九層功夫砥礪,修煉時不免一味求快,急於求成,極易心性不穩,走火入魔。而且魔門中人,行事大多隻憑一己好惡,任意所之,再加上行蹤詭秘,做事狠辣,自然被人目之為邪魔外道。其實在我看來,這兩派修煉之法雖然不同,然而目的殊途同歸,皆是為了成仙了道,永恒不死。也正是因了這個緣故,道魔雙方都視自家為正統,於對方的修煉法門不屑一顧。時日一久,自然多有齟齬,直到終於爆發出了一場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