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戰!(上)(1 / 2)

丹辰子聞言大怒,臉上兀自不動聲色,淡淡的道:“前輩這話,可真令人聽不明白了。晚輩此番前來,原是一片好意,想請蜀山諸位道兄共謀大事,前輩為何拒人於千裏之外?再說前輩如此焦躁易怒,又豈是我輩修道之人的氣量?”

劍塵長老聞言,雙眉一挑,怒道:“怎麼,要你來教訓我麼?若是我蜀山不奉號令,拒絕與你們魔門聯手,你又待怎樣?”

丹辰子冷冷一笑,歎道:“這可當真教人為難了!晚輩此來,本來絕無半分惡意,可是前輩若是一味倔強,非要傷了你我兩派的和氣,那晚輩隻有...”說到此處,他忽然語氣加重,續道:

“這樣罷,若是咱們倚多為勝,諒你這老兒死了也不心服。 我這裏有幾個不中用的手下,一個練過幾手三腳貓的劍術,一個學過幾天亂七八糟的法術,還有一個學過幾下不入流的陣法。蜀山派劍術天下第一,素來與昆侖齊名,自然不會將他們放在眼裏。貴派隻須將這三位屬下打發了,我們便佩服蜀山派確是名下無虛。要不然嘛,世間自有公論,也不用我多說。”言罷,雙掌一拍,早有三名黑袍修士走了出來。

劍塵長老冷眼旁觀,隻見左首一人精幹枯瘦,瞧模樣約摸三十來歲年紀,然而兩條眉毛皆成雪白,分別從兩邊眼角垂了下來,粗粗一瞧,直似個戲台上吊死鬼的模樣。尤其那人眼眶深陷,服色黝黑,令人一望之下,便生驚懼之意。中間一人極瘦極高,十指修長,臉色血紅,映著那一身漆黑長袍,顯得說不出的陰森詭異。至於右首一人,卻是又矮又胖,肥肥的宛如一個圓球也似,頭頂心滑油油地,禿得不剩半根頭發,一張臉油光透亮,笑容可掬,模樣卻甚是憨厚。劍塵長老法力極深,相麵之術也頗精湛,一瞧之下,不由得微微一驚,暗道:“且不說眼下即將出戰的三人,便是他身後的一十四人之中,最少也有七八位是元嬰期的修士,這些人物,即便放到昆侖派中,也該是內門長老一級的人物,那魔門北宗十萬年來默默無聞,怎會突然收羅了這多高手?”

但他畢竟老於世故,心中雖然驚訝,臉上卻仍絲毫不漏聲色,反而一捋長須,笑吟吟的道:“瞧諸位道友模樣,似乎都是異類修道,連一個正經人物也無。難道魔門之中,盡是這些披毛戴角、濕生卵化之輩麼?”

丹辰子被他出言譏嘲,頓時滿臉通紅,戟指罵道:“老匹夫休要說嘴!你若真有本事,便擺開架勢,你我雙方光明正大的賭賽一場。倘若你臨陣怯場,借辭推諉,倒不如把你們蜀山派的名號取消,乖乖從蜀山滾下去罷!”

劍塵長老哈哈一笑,卻不答話,心道:“眼下雲居、雲通兩位師尊閉關未出,正在參悟寄托元神劍術,否則任有一人出手,便能毫不費力的將其殲滅。可如今敵眾我寡,便是我有心派人求援,又怎能逃出對方毒手?唉,若是我聽了那姓平的小子言語,早做提防,想來也決不...”

正思忖間,卻聽丹辰子的聲音喝道:“丈夫行事,一言而決!枉你身為蜀山弟子,難道連借我一戰也不敢麼?”

劍塵長老被他出言譏刺,登時麵紅過耳,點頭道:“好,既然如此,老道舍命陪君子,咱們就雙方就來比劃比劃。無論哪一方輸了,都得離開蜀山。”丹辰子應道:“好,怎麼比劃,請前輩劃下道而來吧。”

劍塵長老略一沉吟,說道:“這樣罷,咱們雙方隻比一場,無論比劍也好,鬥法也罷,都由老道一身擔當,貴方無論由誰出場,老道都一人接下了。如何?”丹辰子良久不語。

要知劍塵長老雖然名聲不顯,然而一身本事,卻是出自蜀山掌教雲居尊者親傳,那雲居尊者法力通神,一身道法,絕不在昆侖掌教玄玄真人之下,實可說是修道界中最頂尖的幾位高手之一。劍塵長老天資聰穎,又是自幼出家,深得雲居尊者親傳,雖然不曾練就元神,得道長生,然而在元嬰期高手之中,也可算是無出其右了。他提出隻比一場,那麼無論比試劍術也好,道法也罷,他自忖足以立於不敗之地了。

哪知一言方罷,卻見丹辰子搖了搖頭,說道:“不成!”劍塵長老聞言,愕然道:“怎麼?”

丹辰子嘿嘿一笑,說道:“在下雖然孤陋寡聞,卻也知劍塵長老乃是蜀山第二代弟子之中,最為出類拔萃的高手,單打獨鬥,我們並無必勝你的把握。你若不答應我的要求,這一場我看也就不用比了吧。”劍塵長老哈哈一笑,說道:“既然如此,貧道恭送各位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