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都天神魔罡煞大陣!(下)(1 / 3)

那武將聞言,頓時把眼一瞪,大聲道:“那還有什麼想的?自然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待我將此間之事分說明白,自會撥你五萬兵馬,並一張陰兵陣圖、一座陰陽萬鬼池由你自家操演去來。到時若還有叛賊來犯,你隻管動手便是了!”

平凡一聽,不由得心中大感為難,暗道:“我來到此處,本來也隻想立些功勞,隻等將來得了冥皇符詔便即脫身,無端端的,卻要我帶兵打zhang作甚?倘若隻是小股敵人,我自信還能應付得來,可這打zhang不比鬥法,隻要一個號令不善,立知便有損兵折將、敗軍覆師之辱,莫說亂軍之中,我未必能夠活著回來,就算當真僥幸不死,回到軍營,他又豈有榮我之理?我還是把這事給辭了吧!”

那鬼將見他模樣,臉色一沉,冷冷的道:“怎麼,你想臨陣抗命麼?你若再推三阻四,延宕不決,那便是心裏有鬼,說不定還是對方派來的奸細,本將完全將你就地正法!”平凡聞言,不由得唬了一跳,趕忙欠了欠身,說道:“稟將軍:末將雖然有些法力,奈何不通兵法,統帶不得這多軍馬。將軍若怕末將存有異心,末將甘願做個小兵,臨敵之際隻單騎陷陣殺將便是,這統帥一職,末將萬萬不敢認領。”

那鬼將哈哈一笑,大聲道:“兄弟你這話差了。這世上有誰生下來就會打仗的?不會嘛,打得兒仗也就會了。你這人法力不凡,又頗有幾分膽色,還怕甚麼帶乓打仗?我們黑水大營的副將豈有下會打仗的?”平凡見勢如此,不敢再推,隻得打了一躬,彎腰退了出去。

他回到營房,不多時便有兩名鬼卒持了令箭,陣圖求見,平凡謝過了恩,打發兩名屬下送出去了。他坐在案前,望著案幾上那張土黃色陣圖,一時間思如潮湧,又怎能靜得下心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漸漸從呆怔中回過神來,一轉念間,忽然想道:“是了,我既已攬上了這副擔子,在什麼著急後悔也是無用。與其在這邊垂頭喪氣,一籌莫展,倒不如寬下心來,好生操練士兵的為是。他日若有敵軍來犯,我再見機行事便了。”想到此處,當即目光轉回陣圖,細心研讀起來。

這一晚他挑燈夜讀,直讀到次日午間,方始微有倦意。眼見這張陣圖雖然簡練,但凡定謀、審事、攻伐、守禦、練卒、使將、布陣、野戰,以及動靜安危之勢,用正出奇之道,無不洋加闡述。陣圖邊緣,另有一行彎彎曲曲的蝌蚪文字,隱約可見是“十二都天神魔罡煞大陣,都靈子製”十四個字。他雖然對陣法一道不大精通,然而細讀下來,卻也覺圖中文字義理深奧,無一非至理名言。若是碰到不懂之處,便將王道乾召了下來,與他共同研討。

過不多時,忽有一名小校分開營帳,報道:“啟稟副將:昨日主帥所撥五萬軍馬,今日已到兩千,說是奉了主帥將領,特來相助建造陣法來也!”平凡聞言,點了點頭,說道:“有勞你了,走,咱們一起出去看看!”

出了營帳,早有兩名鬼卒分開鹿角,推開轅門,現出了一支軍來。平凡放眼一瞧,隻見這兩千鬼卒個個矯健,人人凶悍,著實精銳的緊。再看陣型之時,卻又不禁擰起了眉頭--原來這兩千健卒,一個個叉腰負手,隊形亂七八糟,人人眼中,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猥瑣憊賴的神氣,又哪有半分軍旅中人的樣子?

他一見這般情狀,登時眉頭一簇,心知定是那鬼將有心為難,這才給他設了一道難題。但這股怒意方才升起,他心中又即想道:“也罷,我本就無心權位,又和你一般計較作甚?隻等冥獄之事,我隻管拍拍屁股便走,你對我好也罷,對我也好,又何必放在心上?”一念及此,一顆心登時平靜了下來。

他籲了口氣,清了清嗓子,高聲叫道:“諸位同袍:眾位都是久經沙場,勇猛善戰之輩,在下初掌兵戈,按說也不當多言。不過將軍既將軍機大權托付於我,你們便都要聽我號令,哪一個不服的,我可要用軍法處置。常言道:‘軍法不容情。’若是一時翻了臉子,可莫要怪我下手狠辣!”

話音一落,早有一名精赤著上身,滿臉虯髯的高大漢子越眾而出,高聲叫道:“我們也是看在石田將軍麵上,才答允前來服役。你小子算個什麼東西,也配把老子呼來喝去?”話語聲中,一幹鬼卒紛紛起哄,數千道挑釁的目光宛如燈籠一般,紛紛向他射了過來。

哪知平凡聽了,居然也不生氣,反而微微一笑,和和氣氣的道:“敢問這位大哥姓甚名誰,如今在營中身居何職?”那虯髯漢子仰天一笑,冷冷的道:“怎麼,你想要公報私仇,出手整治於我麼?”平凡眉頭一皺,淡淡的道:“不敢,在下絕無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