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界十方陰陽大陣!(下)(1 / 3)

李幼廷自從得了法器,心中大悅,當下將身邊二十一名道人盡數聚攏了來,每人各分了幾件法器。至於王道乾、彩雲兒二人,他卻恍如不見一般,始終不曾搭理半句。王、彩二人冷眼旁觀,心中隻是冷笑。

眼看法器分派已畢,李幼廷才差人送來了兩幅陣圖,一聲呼哨,當先飛入了陣基之中。眾道人聽了號令,不敢怠慢,趕忙駕了遁光,前腳後腳的跟了上去。王道乾、彩雲兒相互打個眼色,點了點頭,慢慢吞吞的晃了進去。

眾人這一入陣,便是幾個月不曾出來,便如泥牛入海一般,杳無音信。無雙公子眼見戰事已近,不由得焦躁起來,接連派人催了幾次,李幼廷總以陣法尚未齊備為由,將使者趕了出來。無雙公子聞訊,唯有空自惱怒而已。

可是他卻不知,這一次他卻是錯怪李幼廷了。

原來這兩界十方陰陽大陣,乃是道門之中,極精妙的一道陣法,單是祭陣這一條,就得有二十四位精通陣法,且修為都在金丹期以上境界的人物方能勝任。當初李幼廷祭陣之時,便是因為人手不夠,不得已偷工減料,才使陣法威力大打折扣,否則就憑平凡區區金丹期的道行,又怎能行若無事、毫不費力的破陣而出?

卻說王道乾、彩雲兒二人入陣之後,便自行挑了兩處相鄰的陣眼,坐在一處共同祭陣。每日十二個時辰,倒有八九個時辰用於祭煉,餘下時間才用來打坐回複法力。二人休息之餘,便經常閑聊,倒也頗不寂寞。

這一日王道乾祭煉已罷,縮手住了法訣,扭頭對彩雲兒說道:“妹子,你那邊完工了沒有?”彩雲兒聞言,回頭一笑,點頭道:“完成了!”王道乾嗬嗬一笑,指著身前陣圖說道:“這一次主公派咱們前來幫忙祭陣,也不知多久才能完工,倘若雙方戰事一起,而這道陣法尚未煉成,豈不是要誤了主公大事?”

彩雲兒沉吟片刻,答道:“大哥多慮了!主公既然派我等前來,怎會不留半點後手?你道那四百五十萬大軍都隻是擺設麼?”王道乾聞言一笑,說道:“原來妹子心中,也早已有了計較,老哥哥這話倒是白問了。不過話說回來,這道陣法如此繁複,也不知出自哪位前輩之手。”

彩雲兒微微頷首,答道:“是啊!小妹雖然不通陣法,卻也知越是厲害的陣法,內裏禁製越是繁複,祭煉所花的時間也就越長。此陣祭煉起來如此艱難,斷乎不是粗製濫造的末流貨色,定是出自某位道門老祖之手!”王道乾聞言,哈哈一笑,說道:“妹子還說你不懂陣法呢!你早就瞧出了這道陣法的來曆了!”

彩雲兒玉頸一紅,赧然道:“小妹也隻是依照事理推測罷了!天下修道之人何止千萬,修為高深之人更是數不勝數,然而真正以陣法聞名於世的卻隻有一個門派--”

“龍虎山天師派?”王道乾心中一動,驚道。

“是啊!”彩雲兒點了點頭,伸手向李幼廷所在方向一指,壓低了聲音說道:“大哥難道忘了,那李幼廷不是自稱龍虎山天師派的弟子麼?他既已凝成金丹,也該是天師派中,真傳弟子一級的人物。那麼在他手中,出現兩界十方陰陽大陣的陣圖,不是在自然不過的事麼?”

“可是...”王道乾皺了皺眉,奇道:“天師派雖以陣法、符籙之術聞名於世,可是這道兩界十方陰陽大陣,我卻從來都不曾聽過,難道這道陣法,竟是天師派中秘傳不成?若真如此,憑他這麼點子本事,又怎能將陣圖弄到手中?”

彩雲兒聽他說得嚴重,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道:“傻哥哥,這是人家自己的事,又礙著你什麼了?如今咱們要做的,便是早日煉成陣法,好回到主公麵前交差。至於他這天師派傳人是真是假,這張陣圖如何得來,與我們有何幹係?”王道乾被她一番揶揄,登時臉上一紅,自我解嘲般道:“是了!我怎的竟把這一節忘了?管他這個天師派傳人是真真假,隻要他沒有惹到咱們頭上,咱們就給他來個不理不睬;要是他敢動什麼歪心思,壞念頭,我老王便要他直著進來,哼著出去。”彩雲兒格格一笑,伸小手在他額頭敲了一個暴栗,笑道:“忙你的去罷!”

忽忽一晃,又是七七四十九日過去。在這四十九日之中,平凡每日苦讀兵書,操演軍馬,日子倒也過得簡單充實。唯一讓他懸心的,便隻有王道乾與彩雲兒兩個人了。

這日一早,平凡剛從靜坐之中醒來,便見正西方向的天幕上,赫然掠過了一道數百丈長,五色斑斕的奇特光芒。他見狀一驚,隻道是敵人大舉來襲,趕忙披衣出帳向營中軍鼓奔去。甫一舉步,便聽身後“轟隆”一聲,那道五彩光芒悄然消散,在天空中化作了點點流光。

“主公,我老王出來了!”

平凡正回頭時,卻聽空中一聲大喝,王道乾牽了彩雲兒之手,當先從空中躍了下來。二人身後,以李幼廷為首的二十二名道人滿臉喜色,先後落在了軍營前的空地上,每人臉上,都掛了一絲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