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相知猶按劍 朱門早達笑彈冠!(下)(1 / 2)

“天際,有一道血紅的光幕高高懸掛,宛如暗夜中的一輪血月,散發著森冷的光芒。”

“而這一圈血紅的光柱之中,有一個年僅八歲的孩童,踏著堅實的腳步,緩緩向光柱的頂端走去。遠遠望去,隻見衣衫破爛,瘦骨伶仃,映著那滿身傷痕,累累鮮血,簡直就像是一頭走向死亡的祭品!”

“隆重而莊嚴!”

“這一刻,所有人都靜了下來,都呆呆的仰起頭來,凝望著那個神祇般的背影,每人心中,都不禁的浮起了一絲崇敬之感!”

“甚至--”

“就連忘川河上的萬千亡靈,也都出奇的靜了下來,仿佛難以置信一般,怔怔的目送著他,向生命的終點走去。”

“世界,顯得如此安靜。”

“安靜得仿佛時間也已靜止,日月星辰,俱都停止了轉動!”

“天地之間,隻剩下了他那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卜卜、卜卜...’”

“心跳,一下一下,就像一記記重錘,狠狠的敲在在場每一個人的心上!”

“一片寂靜之中,似乎隻餘下了那一道如血紅芒,以及,那兩道毒蛇般的目光!”

“近了,更近了。”

“在即將踏入虎口的這一刹那,那隻厲鬼的口中,也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尖笑:

--‘哈哈,哈哈!’”

“笑聲得意而淒涼!”

“聽到笑聲的這一刹那,冥皇忽然止住腳步,望著那張猙獰無比的臉孔,緩緩的露出了一個微笑。”

“‘你笑什麼?’那厲鬼問道。”

“‘我笑你可憐。’冥皇收起笑容,臉上忽然露出一絲悲憫之色,道:‘你唄困在這裏,一定很難受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那厲鬼低下頭來,冷冷的道:‘你以為就憑這一句話,便能讓我放過你麼?’”

“‘不,不是的。’冥皇搖了搖頭,伸手想水麵一指,緩緩說道:‘我對你說這些話,並不是想要求你饒命,而是,我發現了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我想,我已經找到了你痛苦的根源,你相信麼?’”

“就憑你?那厲鬼冷哼一聲,不屑的道:‘你憑什麼這麼說?’”

“‘你不用管我為什麼知道,’冥皇微微一笑,說道:‘你隻要回答我是或不是變成了。’”

“‘好,反正你今日非死不可,便讓你多活一時三刻,也不打緊,你又什麼話隻管問吧!’”

“‘多謝。’冥皇拱了拱手,說道:‘記得我小時候,曾經聽說一個故事。說的是人死之後,便會來到冥界,經由鬼門關、忘川河、奈何橋三道關口,才能洗去塵垢,投胎轉世,不知這故事說得對不對?’那厲鬼點了點頭,說道:‘不錯。’”

“冥皇聞言一笑,續道:‘據我所知,方才我們兄弟九人,一共過了兩道關口,第一關是鬼門關,這一關米烏沉沉,能進不能出,我們算是闖過來了。第二關是一座浮橋,雖然我當時不知那橋叫做什麼名字,如今想想,應當是奈何橋無疑了,是麼?’那厲鬼又道:‘不錯,你說的一點兒也不假。’”

“‘至於這第三關呢,自然就是攔住我們去路,使我們無法通行的忘川河了。’冥皇略一思忖,說道:‘這忘川河雖然隻是一條河流,然而據我所知,這條河流共有三條支流,稱之為‘三途川’,對麼?’那厲鬼嗬嗬一笑,說道:‘小家夥年紀不大,懂得的還真不少,你還有什麼話,不妨一股腦兒的都說了罷。免得死後下了地獄,還要做個糊塗鬼。’”

“‘多謝了!’冥皇微微一笑,續道:‘可是這三途川,我卻有許多不大明白,假如有人死後,經由鬼卒接引前往冥界,那麼,他應當怎樣過河?’”

“那厲鬼聽了,倒也並不隱瞞,隨口答道:‘既有河流,自然就有渡船接引,就連冥界也不例外。不過這渡船可不是免費的,沒有路費便不能登上渡船,就算登上了,也會被船夫丟進“三途川”中,永世沉淪,再也沒有投胎轉世的機會。’冥皇哼了一聲,冷冷的道:‘這就叫‘有錢能使鬼推磨’了,想不到人間官吏貪圖銀錢,連冥界也不例外。’那厲鬼嗬嗬一笑,說道:‘這是自然!倘若手中無錢,別人又怎肯為你做事?人間也好,冥界也罷,其實都是一樣,並沒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