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意(上)(1 / 3)

“陰九幽聞言,登時吃了一驚,隨口問道:‘怎麼,難道你認識他麼?’冥皇回過頭來,也不答話,望向陰九幽的目光之中,充滿了無奈之意。陰九幽見狀,哼了一聲,說道:‘陰長生,你怕了麼?你惡事做絕,今日我要你難逃公道!’”

“誰知冥皇聽了,卻隻輕輕搖了搖頭,淡淡的道:‘讓開,你不是我的對手。’陰九幽一聽,不由自主的心中一凜,一股氣勢登時沮了。順著冥皇的目光看去,隻見他目光炯炯,仍舊停留在那黑衣怪人的身上。陰九幽見他模樣,不由得大感好奇,忙問:‘怎麼,難道你認識他麼?’”

“‘當然認識。’冥皇點了點頭,答道:‘不但我認識,連你也認識。二弟,你猜到他是誰了麼?’”

“‘住口!’陰九幽雙眉豎起,怒道:‘誰是你的二弟?你滅絕人性,殘害兄弟,我可沒這麼好的福氣,認得你這麼個哥哥!’冥皇一聽,臉上肌肉一陣抽搐,目光漸漸暗淡了下來。這人背信棄義,殺害兄弟,想不到被陰九幽一頓臭罵,竟會如此難過,你們說豈不奇怪?”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袁鳳姑嘿嘿一笑,插口道:“常言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那冥皇既是人身修道,良心未泯,也是有的。隻是冥皇的位子隻有一個,他要想保住自己的位子,難免殺害功臣,屠戮兄弟,也是人情之常。你不見曆代君王,哪一個不是這麼過來的?”眾人一聽,紛紛點頭,都道:“不錯!倘若我做了冥皇,有人要跟我爭奪這個位子,說不得,我也隻好殺了。什麼父母妻兒,兄弟朋友,又哪能管得了這多?”

張春江歎道:“這便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了。冥皇未登大寶之前,尚且知道心懷蒼生,處斷公平,可是一旦坐上了這個位子,大權在握,自然而然的會變得心狠手辣,狂妄自大起來。說起來,這‘權勢’二字,實在害人不淺,連冥皇這樣了不起的高人,竟也深陷其中。”萬慶嵐附和道:“是啊!若非如此,怎會有後來的這些事情?至於今日之事,那便更加無從說起了。”

“話說那日冥皇現身之後,始終不曾出手。而陰九幽、黑衣人二人,也不敢搶先出手。偌大的一座宮殿之中,霎時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過了良久,冥皇忽然問道:‘老六,你人都來了,又何必遮遮掩掩的,不敢以真麵目示人?難道咱們兄弟之間,也不能坦誠相見麼?’那黑衣人一聽,眼中頓時露出驚詫之意,過了良久,方才鼓掌笑道:‘好厲害,好本事!想不到我一句話也沒說,就被你看破了行藏。老大,你本事當真大得很呢!’說著,那人哈哈一笑,伸手把臉一抹,露出了一張與冥皇、陰九幽二人一模一樣的臉。”

“原來這位黑衣人,竟然就是當初被陰九幽認作已死,並將其收入九幽煉魂幡的卞城王--陰長庚!”

“‘六弟!’陰九幽見了那人,登時一聲驚呼,顫聲道:‘你...你不是已經死了麼?’”

“‘不錯,我是已經死了。’陰長庚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早在五萬年前,陰長庚就該死了。’說著,他轉過頭來,狠狠的瞪了冥皇一眼,冷然道:‘大哥,你沒想到我會活著出現吧?’冥皇神色木然,不予置答。”

“陰長庚回過頭來,對陰九幽說道:‘二哥,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反他麼?’陰九幽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陰長庚哼了一聲,說道:‘記得還是在五萬年前罷,那時我們幾位兄弟元神初成,都被他封作了冥王,在冥獄中管理一方世界,當時你被封作楚江王,而我被封為卞城王,二哥,這事你還記得吧?’陰九幽點頭道:‘我記得。’”

“陰長庚點了點頭,續道:‘那時我剛接任卞城王一職不久,隻覺得事事透著新鮮,大哥派下的任務,我也都盡力完成,因此那時公務雖然繁重,我卻不敢有絲毫懈怠,更不曾口出半句怨言。’”

“‘可是短短幾百年後,大哥便傳下旨意,命我與七弟一道,往人間捉拿一具魂魄。我那時涉世未深,也不知天高地厚,一聽是大哥傳下的命令,自然想也不想,拉著七弟就往人間去了。我出門之前,還暗暗覺得好笑,心想大哥真是老糊塗了,憑我和七弟的本事,還有誰不是手到擒來?這一次他派我們出外公幹,分明就是給我們一個機會,出外放風來著。’陰長庚說到此處,語氣漸漸低沉下來,續道:”

“‘可是我們又怎麼知道,他叫我們捉的,是怎樣一個難纏的角色?饒是我和七弟都已練就元神,法力不知勝過那人多少,卻依然被他連使詭計,三番五次的從我們手中逃脫。我們一連追蹤幾日,忽然想道,此人道行明明淺陋之極,為何還能在我們兩大高手手中逃脫?唯一的解釋,就是此人隱藏了實力,有心惹怒我們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