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
她隻覺一股勁風從身後撲至,同時耳中傳來“喁喁”一聲尖嘯,不由自主的飛身而起,似乎落到了一塊軟軟的墊子之上,接著便如騰雲駕霧一般,憑空飛了起來。她身在空中,忍不住眼前一黑,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口混著綠涎的黑血,腦中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嘿,這妮子要逃!”
紅衣人見狀,登時回過神來,伸手往腰間一拍,將一件紫黑顏色飛梭模樣的 法器祭了起來,雙臂一震,如飛鳥般躍了上去,大手一揮,喝道:“紫雲烏金梭,追!”那飛梭光芒一閃,如閃電般向素問逃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約摸追出一百餘裏,白澤忽然一聲長嘶,四蹄如飛,兩扇翅膀“噗噗”直響,竟然離地而起,向空中飛了上去。紅衣人見一見,登時連眼也直了,暗暗忖道:
“我的天!這小畜生原來這般了得!殺了它實在太可惜了,不如就此追上,將它馴為坐騎,豈不比這破梭子厲害得多,拉風的多?至於那丫頭麼,模樣倒是十分齊整,待老子抓了她,先享受一番,再慢慢設法折磨不遲...”
他正想得yin猥,哪知頭頂忽然一黑,耳中隨即聽到一陣劇烈風響,似乎有一件重物當頭砸了下來。紅衣人受此突襲,不由得唬了一跳,腳下飛梭猛地一頓,恰好將他身子送到那片黑影之下。紅衣人無可奈何,隻得一個倒翻筋鬥,從飛梭上竄了下來。他尚未回頭,便聽得身後“轟隆”一聲巨響,似乎有什麼東西砸進了地下。待他回過身來,隻見地上早已多出了一個巨大的人形窟窿,紫雲烏金梭卻已不知去向。
“哪裏來的龜兒子,我入你仙人板板,敢來壞老子的大事,不想活命了麼?”
紅衣人乍見此景,登時大吃一驚,待他望向坑中之時,心中驚愕,立時化為滿腔恨意,當下奔進前來,指著坑中一個衣衫破爛、生死不知的人形罵道:“cao你奶奶,毀了老子寶物,想這般太太平平的死麼?等老子把你挖了出來,一把火燒得你龜兒子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言罷,紅衣人把手一招,一股法力湧將出來,喝道:
“給老子起來!”
“砰!”
一聲巨響,乍然在身邊炸響,紅衣人這股法力抓在那人身上,卻好似撞上了一堵堅硬至極的牆壁,霎時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再看坑中人時,隻見他兀自匍匐在地,一動不動,便和死人沒什麼分別。他見了如此情狀,滿腔怒意,頓時化為烏有,暗暗忖道:“怪哉,怪哉!我這手法術,便是幾萬斤的石頭,也該一下子抓起來了,怎的連一具屍體也提不動?”
想到此處,心中不禁大感好奇,略一思忖,便即跳入坑中,伸手去觸那人屍體。一摸之下,隻覺那股無形屏障已然消失,同時感到那人身子極硬,觸手冰冷,果然是一具屍體。他見這屍身如此奇特,心想必有怪異,竟是絲毫不覺恐懼,俯下身子,將屍身翻了過來。
一看之下,不由得臉色微變,“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原來這死者年紀極輕,瞧模樣竟是個二十歲不到的少年。尤其令人驚訝的是,那少年雖已身故,然而全身金黃,肌膚如鐵,乍看之下,倒似黃金打成的人像一般。可是若按這少年的體型估算,這麼大的一個金人,少說也有數千兩的分量,難道是某位修道者從空中路過,無意間遺下的寶貝不成?
一想到“寶貝”二字,紅衣人登時兩眼放光,興奮地連連搓手。黃金美玉,他自是招手即來,自然毫不放在心上,但若這少年是件法寶,那便是憑空掉下的一注橫財了。他想到此處,趕忙四下張望了一番,眼見四周並無人跡,不由得籲了口氣,伸手提住那金人腰帶,捏個收寶法訣,將那金人往法寶囊中塞去。
“你奶奶的,是哪個不開眼的王八蛋,敢對老子動手動腳?”
便在這時,金人體內忽然有一道金光亮起,一個孩童的聲音穿過金人,縱聲叫道:
“小子,你不要命了麼?”
這兩聲喝罵突如其來,饒是紅衣人膽大無比,這時也不禁吃了一嚇,手一鬆,將金人摔在地下。
“哎喲,王八蛋,敢摔你老子!”
那童子一聲痛呼,顯然心中十分惱怒,厲聲道:“小子,你再敢亂動一下,老子宰了你!”
紅衣人聽他聲音如此準嫩,偏偏口氣如此之大,不由得心中一凜,抱拳道:“敢問前輩怎生稱呼?在下北邙燕無邪,家師乃是北邙祖師厲南天的再傳弟子!”
“厲南天?”
那童子哼了一聲,冷冷的道:“怎麼,這老鬼還沒死麼?”
“不敢。”
燕無邪聞言,驚疑更甚,心道:“聽此人的口氣,竟似與老祖十分熟稔,可是本派老祖十萬年前便已得道,乃是練就神魔之軀的絕世高人,難不成此人...”
一轉念間,又想:“不對,不對!聽這小子的口音,最多不過七八歲年紀,就算從娘胎裏開始修煉,又能有多大道行?說不定他自知不敵,故而假借老祖之名,想要借此哄騙於我,自家卻隱身躲在一旁,裝腔作勢來著。龜兒子的,老子怕你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