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擊!(中)(1 / 3)

“投降?哈哈哈...”

和哩布聞言,仰天一陣狂笑,死死的瞪著眼前少年,厲聲道:“小賊,和哩布既然落在你的手上,就沒想過活著回去。要殺便殺,假惺惺的作甚?”那少年聽了,卻不惱怒,淡淡的道:“我怎麼假惺惺了?”

和哩布身當此境,索性將生死置之度外,大聲道:“你們天都明河,表麵上拉攏我們,說什麼漢苗一家,其實你們漢人,何曾將我們苗人當人來看?你們漢人自恃高貴,將我們苗人當做奴才一般使喚,動不動非打即罵,當真看得連畜生也都不如。我們苗人,難道天生便低你們漢人一等麼?”那少年登時默然。

“還有--”

和哩布說到此處,不禁越發激動起來:“我們老寨主英明仁厚,律己甚嚴,他這樣的好人,為什麼你們天都派要害死他,派了紮木合這煞星做了寨主?紮木合這廝貪酷暴虐,殘忍無比,你們天都派做出這等事來,不是誠心將我們逼上絕路麼?今日左右也是一死,我和你這小賊拚了!”言罷,隻聽他一生大喝,十指箕張,惡狠狠的向那少年撲來。那少年搖了搖頭,袍袖一拂,一股勁風湧將出來,裹住了和哩布身子,“咚”的一聲撞上城頭,和哩布眼前一黑,登時暈去。

那少年擒了和哩布,心中卻無半點喜悅,暗道:“聽和哩布話中口氣,這番話似乎不假,以此看來,紮木合篡奪寨主之位一事,不但天都明河事先不知,連苗家寨也蒙在鼓裏,莫不是紮木合殺了烏旺紮布之後,得了寨主的信物,這才大搖大擺的取而代之?”

一念及此,他趕忙運起法力,輕輕在和哩布頭頂一拍,和哩布一聲悶哼,醒了過來。那少年一揮手,解了和哩布的綁縛,問道:“和哩布,你說紮木合繼任苗家寨寨主,是天都明河的主意,你可有證據?”和哩布雙眼一翻,道:“怎麼沒有?那根骷髏權杖,便是我們苗家寨曆代寨主...”他說到此處,忽然間意識到說溜了嘴,當即閉口,狠狠的瞪視著那名少年。

那少年聞言,心中一凜,暗道:“難道那日我們在苗家寨見到的那根白色手杖,便是苗家寨寨主的信物麼?”因問道:“和哩布,那骷髏權杖是不是通體雪白,杖頂雕了一個骷髏頭?”和哩布張了張口,似乎想問“你怎麼知道”,終於還是住了口,重重的哼了一聲。

那少年笑道:“你不說,難道我就不知道了麼?定是那紮木合得了骷髏權杖,之後自立為苗家寨大寨主,是麼?”和哩布這次終於忍耐不住,叫道:“咦,你怎麼知道?難道你親眼見到了不成?”

“不,我沒有見過。”

那少年搖了搖頭,正色道:“我隻是依據事理推測而已。自來門派更迭,或是掌門換屆,怎麼著也得舉行一個交接儀式,以示舊掌門退位,新掌門繼任。可是紮木合繼任那天,你們舊寨主烏旺紮布已經死了,所以我猜,他定是自立為寨主,不知我說的對不對?”和哩布唯有點頭而已。頓了一頓,和哩布又道:“咦,你怎麼那時知道我們大寨主已經死了?”那少年道:“我說你們大寨主是被人害死的,你信不信?”和哩布道:“那自然是你們天都明河下的手了。”那少年道:“如果我說不是呢?”

和哩布冷笑一聲,道:“除了你們還能有誰?”

“不,還有一個人。”那少年望了和哩布一眼,續道:“這個人,你也見過的。”

“你是說--紮木合?”和哩布心中一驚,問道。

“不錯,凶手正是此人。”

那少年點了點頭,微笑道:“和哩布你這人一把年紀,腦子可不糊塗。”

和哩布聞言,緩緩搖頭,道:“不,不可能是他。”

那少年奇道:“為什麼?”

“因為紮木合自小沒了父母,一直是我們大寨主將他撫養長大。”

和哩布哼了一聲,冷冷的道:“老寨主對紮木合視如己出,二人之間,便如真正的父子一般,這世上哪有兒子殺老子的道理?你道我們苗人和你們漢人一樣,什麼忘恩負義,喪心病狂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麼?”

“不,你錯了。”

那少年歎了口氣,道:“正因你們老寨主待他視如己出,他卻依然下此毒手,才顯得異常惡毒,豬狗不如!”

他說到此處,不禁也有些激動起來,大聲道:“河流,你知不知道,紮木合是怎麼害死你們大寨主的,他又是如何煉化了你們老寨主的魂魄,篡奪了苗家寨的基業?這一切你不知道,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和哩布心中一沉,忙道:“小子,你這話可真?”

“當然是真!”

那少年哼了一聲,將紮木合如何被趕出苗家寨,如何練成法術回來報仇,又如何殺了烏旺紮布,如何奪了寨主之位等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他法力深厚,這些話每字每句都以極精純的法力送了出去,清清楚楚的傳入了每一個人耳中。雙方將士原本打得一團火熱,這時也都漸漸住手,數萬人的城頭,一時間靜得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