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曉天看著石波濤跟王建國那個愁眉不展的樣子,心裏也是一陣酸楚,心裏還真不知道怎麼樣才可以幫他們排憂解難,現如今也隻有乖乖在哪裏別出聲音了。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的在流逝,直到深夜,炎熱的氣息已經消耗殆盡,屋子裏的幾個人依舊還是在哪裏一動不動的坐著。
王建國總歸是年輕,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對策來,可是自己可是大把大把的血汗錢投了進去,好不容易看到了一點利潤,這一下子就要直接給澆滅,這明擺著是不要人活了。王建國腦子總歸還不至於一衝動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於是對石波濤說。
“石叔,你看這個事兒到底怎麼辦啊,咱可不能這樣拖著啊,今天一天就來了兩撥,衝這個樣子,咱們明天是真的不能開門了!到底是什麼人要整咱們,咱們老實巴交的做個聲音,為什麼就不能給咱們一條活路呢?”王建國愁得雙手直在那裏揉自己的頭發。
“是啊,這個世道怎麼就不給老實人一條活路啊!”石波濤說這話,用雙手用力的搓了一把臉,然後繼續說道:“明天開張一定是沒有指望了,今天算是混過去了,可是明天要是開張,一定就要麻煩了。連對方是誰咱都不知道,怎麼跟人家鬥?”
“那咱就這樣幹耗著,這也不是辦法啊,眼看著這耗一天就是一天的錢啊!”王建國總歸是農村出來的孩子,並不是對於金錢有多吝嗇,但是他知道這些錢可以用來更多的去做些什麼有意義的事情。
這個餐館一年的租金不過七百塊錢,對於眼前這個時代來說實在是不多,甚至有點像是白撿,但是對於當時一個普通工人一個月的工資不過才三十塊錢,那這樣來說這個錢數可就是相對很多了,可是小餐館一天的純利潤就可以到一百來塊錢,那這樣一算,這個餐館的利潤又是一個很可觀的數字。
“這樣自然是不可以的,不過眼下也隻能這樣辦了,我們隻有知道我們的對手是誰才有可能出招,連對手都不知道,你就是有再高明的招數,不是也無濟於事嗎?”石波濤開導著王建國,但是自己卻是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於是補充道:“別收拾了,明天再收拾吧,今天折騰一天了,早點休息吧,明天就先歇業一天吧!”
石波濤無奈的說著,然後首先起身,走向了包間改成了臥室,石曉天本來想說什麼,但是終究還是沒有說,因為他覺得時機不對。臥室裏麵,石波濤輾轉反側,眼看著終於可以改變一下生活,要兒子不用再跟著自己受罪,可是現在!石波濤心裏很不是滋味,他現在就像是在跟黑暗中的一條影子搏鬥,看不見摸不著,但是他又確確實實存在,並且紮紮實實的傷到了你。
“爸,我想跟你說個事情!”石曉天很是小心的說道。
“說吧,怎麼了?”石波濤沒有想到兒子還沒有睡覺,他可不想把大人的煩惱傳給孩子。石波濤總是這樣要求自己,作為一個父親,自己要有擔當,要能能夠承擔起這個家,再大的苦自己要咽下去,不能把生活、工作的壓力發泄到孩子身上,那是不對的,也是不道德的。
“我知道是誰要那些人來這裏找茬的,他們都是聽一個叫吳天的人指揮的,因為咱們餐館的生意比他們飯館的生意好,他們看著眼紅才這樣做的,可是那個吳天的父親是咱們縣城的大官,好像是公安局長什麼的!”石曉天也說不清楚具體情況,隻能撿著他認為重點的說。
石波濤一聽到吳天這個名字身體不覺得一震,吳天的名字連哄小孩都管用,就知道這個人的名氣有多大,既然知道是他,那自己也隻能吃這個啞巴虧了,吳天這個人他們是萬萬不能得罪的,今天隻是不能開店也就罷了,吳天這個人在縣城做了多少壞事誰都數不清楚,甚至還牽扯到了人命,可是人家不依就還在那裏好好的。
清晨的陽光沒有因為昨天的不愉快而陰沉著臉,依舊是笑臉如花,晴朗的陽光要人們的心情很是明朗暢快,石波濤並沒有追問石曉天為什麼會知道是吳天要搶他們的生意。第二天一大早,石波濤就開始早期收拾東西,王建國聽到聲音也來幫忙。
王建國和石波濤四目相對,他們都在彼此的嚴重看到了自己那張疲憊的臉,彼此都是一笑,知道大家都沒有睡好,石曉天有心幫忙,可是自己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樣去幫助他們,雖然自己跟著周一仙練了多年的功夫,可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麵對一群五大三粗的壯漢,就是可以打,又能打到幾個呢?
石曉天不想再招待所裏麵感受那種壓抑的氣氛,那個氣氛會要人很不舒服。他依舊跑到大街上,想要放鬆一下自己,因為昨天一晚上自己都很緊張,怕自己有什麼不妥當或者做錯什麼事情要父親有什麼不舒服,所以昨天一晚上,雖然他睡覺了,可是睡得很累。
招待所其實離著縣公交站很近,作為地區的一個重要縣,這裏的交通比一般的地方發達不少,長途客車和各個鄉鎮的小巴把一個不大的公交站,擠得滿滿當當,自然來往的人群也就多了,形形色色。石曉天自從得到了那個小人兒以後,很是喜歡見到人就給人家來上一卦,但是幾個月下來,石曉天終於弄清楚了規律,這個東西算自己不行,並且一天最多也就能用兩次,人說事不過三,這個東西卻是事不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