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我把他給攔住了,後麵的事情,就是您自己處理了!”季司晨衝著侯爺說了一句,本來還想說點什麼,但是看到季茂佟那淩厲的目光,又把後麵的話給咽了下去,不是因為別的,別看季司晨很能打,但是他怕他爸,一看他爸出那個表情,就知道自己說出話了。
侯爺衝著季司晨的方向一抱拳,然後不偏不倚的正好在王昊麵前半步的地方停住了,伸出手撫摸著王昊的頭,讓後仰天長歎了一聲,而此時的王昊也沒有了當初的傲氣,很是乖巧的低著頭,眼淚大滴答滴的往下落。
“你決心要走?”侯爺的話語突然變得溫和起來。
“對,我要走!這裏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了,今天我傷了師兄弟好幾個,就是他們不怪我,我也不能原諒自己了!”王昊說到後麵,竟然小聲的抽泣起來。
“你我一起二十多年,時光如梭啊,一轉眼你都三十多了,跟著我是委屈你了!你沒有欠我的,從我瞎的那天起,你就成了我的眼睛,我……”
“師傅!”
侯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王昊給打斷了,王昊頭頂在侯爺的腰間,眼淚把侯爺那身洗的有些發白的藍色學生裝,弄濕了一大片。當所有人被這師徒的場麵感動的不行的時候,石曉天卻發現在不遠處,有一個身影若隱若現的在往這邊看,看那意思好像在監視著這邊。
“司晨,給他把胳膊接上吧!既然要走,那就走吧,記住對國家不利的事情不要做,對咱們自己鄉親們不利的事情也別做!這是師父對你唯一的要求!”
侯爺本來很是氣憤,到後來變得冷靜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去說服王昊留下,王昊跟了自己二十多年,可是現在還是一無所有,好不容易看到希望可以接手自己的時候,但是自己卻是沒有這個意向把位置讓給他來做。
季司晨麻利的給王昊把脫臼的胳膊接上了,王昊抱著侯爺的大腿痛哭流涕,那是二十多年的情分,那是情同父子的恩情,這一刻就要斷了,怎麼會要人不心痛。後也轉過身不在麵向王昊,因為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再去挽留他,但是那是留不住的。
“既然要走,今天以後我們就不再是師徒,我們的恩情已斷,你走你的陽關道去吧!但是有一點,按照道上的規矩,該辦的事情還是要辦的!”侯爺的話一出,王昊並沒有多大反應,而其他的那些人臉色卻是一變。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後也手中的盲杖已經打向了王昊的後背。
“啪!”那是一聲實實在在的響聲,石曉天直到此刻才發現侯爺一直握在手中的那根舉重若輕的盲杖,竟然是一根鐵棍或者鋼棍,就聽那個動靜都知道那一棍子打在身上的分量,王昊隻是流淚,生生抗住了那一棍子,然後就是鮮血殷紅了王昊的單衣。
“師傅,不要啊!這已經夠了,你真想打死大師兄馬?”劉瀟立馬跪倒了侯爺身旁,想要拉住那根鐵杖,此刻連季載鵬的臉色都格外的凝重,他現在一定很想說點什麼,但是這個場合,他確實沒有說話的權利,這是侯爺的家務事,季載鵬跟侯爺關係再好,他季載鵬也不能說什麼。
侯爺一抬腳就給劉瀟踹到一邊去了,盲杖隨即一下子就頂在了劉瀟的頭頂上。
“記住,規矩就是規矩,我們有自己的規矩,就要去遵守,如果不去遵守,要這些規矩做什麼!”侯爺說這些話的時候,嘴角泛起了恨意,但是石曉天卻在劉瀟的臉上不經意間發現了一摸笑。
那笑隻是一閃而過,甚至你仔細看都不見得能夠捕捉到那一個瞬間,但是不管怎麼樣,石曉天他看到了,就是要他那麼不巧的看到了。下一刻,是要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的動作,侯爺竟然在盲杖中一下子抽出了一把細長的刀。
手起刀落,鮮血直流,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後也真的可以做到這樣來維護行裏的規矩,就像是拔刀的時候一樣,侯爺出刀快收刀也快,隻是刀光一閃,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解決了。石曉天很冷靜的看著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表情。
“我該做的都做了,現在作為一個忘年交,作為一個長輩,我想為你做點我能做的事情可以嗎?”侯爺一把就將盲杖插進了土裏,低下頭去跟王昊說話,血還在潺潺的流出來,侯爺從兜裏掏出一個小瓶子,那是上好的金瘡藥,在這個醫療事業已經很發達的時代,這個金瘡藥依舊很好用。
侯爺就像是為心愛的女人去吹燙傷的手一樣,慢慢托起王昊的右手,將金瘡藥慢慢灑在食指和中指的端口上,然後很神奇的竟然在兜裏還拿出了紗布!這要石曉天不免有點大跌眼鏡,好家夥,侯爺這隨身攜帶的東西還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