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山核心地帶,冥雷劫在十年前就已經散去,然而其所給此地留下的重創痕跡依舊隨處可見。
由此可以看出,這冥雷劫是何等之威。當初在幽冥幻境時,如果慕白不是因為擁有由散仙之骨等物煉製的混沌魔槍,隻怕早就已經魂飛魄散了。
核心地帶實際上是一處四麵環山的巨型山穀,在山穀中一座座小型的山峰屹立著,其上靈藥靈草眾多,更盛開著許多的靈花。
此地靈氣彙聚,霞光陣陣,儼然就是一方修煉聖地。
一隻隻白色的靈狐穿梭其間,一尾二尾三尾,甚至四五尾者隨處可見。
這些靈狐歡快的修煉著,玩耍著,似乎忘記了十年前的那場冥雷劫。
狐山核心地帶處於一個奇特的位置,看上去是一個被許多巨型山脈圍成的山穀,但是如果有修士能如慕白那般以空道心看去,定然會發現,此地的赫然正處在那巨型骨狐的頭顱之處。
那山穀上方通往天際的巨口處,正是骨狐的那仰天怒嘯的嘴!
此刻,在那山穀外的一座山峰之巔,峨眉雲中七子之首的風塵盤坐如鍾,冷眼望著下方的山峰。
十年,他在此地已經枯坐了十年。
十年前,他在峨眉山仙逸峰中修煉時,感應到狐山異動,立即便想到那滴魔血擁有者,撕裂虛空踏入此間。
然而,經過長達十年的尋找,卻是沒有半點線索。
十年來,霞落峰進入此狐山的弟子無論是麵臨著什麼樣的危機,都沒有誰有幸得到他們心中神一樣的大長老丁考的守護。就算是清楚慕白身份的牛央,都在一次與妖獸大戰麵臨生死危機時,都沒能得到相助。
所幸運的是,那一次他險勝了。
從進入狐山,霞落宗的大長老丁考便如同消失一般,沒有半點音訊。
隨著時間流逝,十年間霞落宗進入狐山幸存下來的弟子一一返回宗門。
這一次的狐山之行,整個霞落宗足足損失了三分之二的弟子,就連同為長老的雷兵都身死道消。
這樣的損失對於一個小宗門來說是巨大的,甚至說是致命的!
沒有了精英弟子,一個人宗門就沒有了未來,沒有了希望。
十年過去,誰也不知道那個以護道名義進入狐山的丁考大長老去了何處,更沒有人知道從來都沒有露過麵的小仙兒以及曹平首座去了何處。
其實,更多的人相信沒有回到宗門者,全都葬身在狐山之中。必定,回去的弟子就算是隻是在狐山外圍,就曾有弟子遇見過堪比化神期的妖獸。
有這樣的妖獸存在,就算是他們心目中神一的大長老丁考親自出手,也無法護他們周全。
所以,所有修士都覺得沒來回來者,盡數完蛋了。
狐山,從此成為霞落宗的禁地,成為他們心中永遠的痛。
他們痛著,作為峨嵋雲中七子之首的風塵更加痛。
十年,十年啊,他守在此間十年,不但沒有見到擁有魔血者出現,就連這處山穀的異變都沒有再出現。
與這些相比,有一件事情更讓他心痛。
十年,他數次想要進入山穀,卻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擋住,就算是他已經擁有了虛神後期的修為,就算是他窮盡手段,也沒有絲毫辦法。
實則,真正讓他心痛的也許並非是不能破開這山欲的封印吧!
誰能知道,在這裏他曾經留下過一段美好的故事。隻是最終,人妖殊,他選擇了他的路。
緩慢起身,望著下方的山穀,喃喃道:“煙兒,一百年,已經過去一百年了,當初的恨消了吧?”
歎息一聲,搖搖頭,道:“罷了,罷了,我還是應該回去了,如今峨眉已經被幽泉血魔滅掉,更是在最近蠢蠢欲動,大有要入侵我峨眉山的趨勢。與其在此地白白耗下去,到不如回山門聽太尊調遣。”
說完,騰空而起,禦仙劍遠去。
山穀裏的一處山峰上,立著一名一身白衣的女子。隻見她娥眉淡淡的蹙著,在她細致的臉蛋上掃出淺淺的憂慮,讓她原本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人見猶憐的心動。
風塵離開時,女子緩慢抬首,望著藍藍的天際。隱隱間,在那山穀上方巨大的開口處,有著淡淡的光芒閃爍著,形成一道好似天然的屏障。
低低歎息一聲,輕輕地吟唱起來。
“悠悠時光,歲月無情,來去無痕,人隻道滄桑,妾終為情固……”
天空中,那道剛剛遠去的劍光瞬間而回,停在山穀上方,凝望站下麵。
然而,有著那好似天然形成的屏障存在,風塵無法下去。
望著下方,眼中滿是悲愴,喃喃道:“煙兒,你還活著?當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