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二人一番龍爭虎鬥就要將冀州城夷平,六耳獼猴連忙騰空而起,叫道:“楊戩,可敢與我尋個地方痛快地打上一場麼?”
楊戩傲然道:“有何不敢!”
當下亦縱身而起,二人一邊打,一邊飛向遠處。
姬昌和崇侯虎看著二人大戰留下的混亂戰場,驚得目瞪口呆。眼見城上蘇全忠一手抓著哮天犬,一手持畫戟,不時對著自己大軍指指點點。姬昌和崇侯虎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同時命令大軍後撤,緊守營寨,再不敢挑戰。
卻說六耳獼猴將楊戩引走,楊戩隻是追不上,當下睜開額上第三隻眼,一道金光朝著六耳獼猴身後疾飛過去,“轟”得一下將六耳獼猴打了個粉身碎骨。
楊戩心中疑惑,上前一看,地上隻有一截爛木頭。當下氣的三屍神暴躁,強壓下怒火回身複往冀州而去。
冀州城中,六耳獼猴和蘇全忠並鄭倫等城中一幹將領圍坐一團,架上一個湯鍋,鍋中狗肉早已燉的熟了,發出“劈啪、劈啪”的聲音,肉香撲鼻。
眾人呼喝一聲,一起動筷,吃了個不亦樂乎。
忽然,六耳獼猴耳朵微微一動,眼角餘光一轉,正巧看見一隻蚊子掉進碗中。
當下六耳獼猴嘿嘿一笑,端起碗來,一仰脖子,將碗中狗肉囫圇吞了下去。
卻說楊戩來到冀州城中,隱在一旁,眼見六耳獼猴等人呼喝著吃狗肉,哪裏不明白自己的哮天犬已經完了?
當下暴怒,冷笑一聲,變作一隻蚊子飛進六耳獼猴碗裏。眼見六耳獼猴不加防備,一口吞下。楊戩大喜,正要施展神通將六耳獼猴弄個腸穿肚爛。
突然身邊景色變幻,四周紅彤彤的內髒變作萬把尖刀,鋪天蓋地向楊戩飛來。
楊戩大驚,舞動三尖刀將飛刀撥落。
陡然,見下麵盤繞在一起的腸子忽然活了過來,一層層地纏繞上身,眨眼將楊戩困了個結結實實。
楊戩忙將額上三眼睜開,發出一道金光來割腸子,卻哪裏割的動?
隻見那腸子紅光一閃,恢複本體,卻正是先前擒拿哮天犬的紅繩。
楊戩被縛,隻見身邊景象一陣變幻,早已摔倒在地。
身前六耳獼猴哈哈笑道:“楊戩,你隻道你會變化,不知我自有術可製你。今番可服氣否?”
楊戩冷哼一聲,並不答話。
蘇全忠大怒,持戟上前就要來殺楊戩。
六耳獼猴見狀連忙製止,轉頭對楊戩說道:“我知你是闡教弟子。當今天子糊塗,強納臣子之女為妃,冀州因而反叛,乃是事出有因。你因何依仗道術前來逞凶?我不殺你,你且回去告訴姬昌,早早退兵,莫要毀了一世清名。”
當下念動法決將紅繩收起。
楊戩彈身而起,狠狠地看了六耳獼猴一眼,轉身就走。
蘇全忠急忙道:“此人功法奇特,為何就此放走他?後必為大患!”
六耳獼猴道:“此人身負八九玄功,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尋常之術如何殺得了他?若羈押在此,引得闡教之人前來,反為不美!不若做個順水人情,放他回去。也免得擔上與闡教翻臉的罪名。”
蘇全忠聞言恍然,又道:“方今冀州已反,恐朝歌征討大軍會源源不斷而來。冀州兵少,恐終不能堅守。不知師兄有何妙計?”
六耳獼猴道:“此事自有師傅處理,我等隻須緊守城池,莫要被敵人搶先攻破就好。”
蘇全忠心下疑惑,卻也不好再問。
卻說慕白元神之軀來到北海,見到聞仲,即催聞仲班師。
聞仲道:“今北海之事俱已完結,新的北海侯也已選出。我目今正要班師,師叔何以又來催促?”
慕白元神之軀將紂王女媧宮上香並強納臣子之女為妃之事說了一遍。
聞仲聞言大怒道:“不意大王如此昏聵!朝中諸位大夫為何不諫阻?我今當早日回軍,遲則國事盡費矣!”
當下就命整頓軍隊,克日班師回朝。
聞太師騎著墨麒麟領著五千親兵星夜兼程而回,留吉力、餘慶領大軍後續。不過半月,便已回到朝歌。
紂王聞太師班師回朝,心中一驚。猛然回想起近日作為,心中竟隱隱有些懼怕。
在宮中默坐良久,宮人幾番催促,這才穿上天子袍服,出宮來迎接聞太師。
聞太師下了墨麒麟,正與商容、黃飛虎等一幹大臣敘禮,忽聞天子升殿,滿副儀仗前來迎接聞太師。
太師連忙隨眾位大臣拜見紂王,君臣答對,一番慰勞畢。
聞太師道:“臣在北海,聞大王女媧宮題詩猥褻聖人,強納臣女為妃,逼反冀州侯蘇護。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