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張
林歡還想說些什麼,卻看到林雲天站起身向外走去,沒有說什麼,隻是揮了揮手,似乎有些疲憊。林歡也沒有相送,他知道這時候林雲天需要一個獨處的環鏡,躲起來療養自己的傷口。林歡重新躺下,取一片被風吹落的葉子蓋在自己臉上,將臉上表情和情緒都遮掩起來,似乎一切都是風平浪靜。
夜中的公爵府總是那麼安靜,如一頭隱藏在黑暗中的巨獸。
林歡盤腿坐在床上,臉上不見了常見的憊賴之色,相反一臉肅穆的表情,而意識卻又沉入了冥域之中,還是那樣熟悉的景色,但卻多出一尊大佛,身高百丈通體黝黑,手捏法印麵帶微笑,低首俯瞰著林歡,散發著無盡的慈悲之意。林歡神情有些恍惚,良久才回過神,將食指咬破擠出一滴鮮血,林歡現在是魂體的存在,所以鮮血便是魂血,隻是一滴便讓林歡有些明顯的疲憊,他看著那滴散發著金色光芒的鮮血在空中滴溜溜的轉了一圈後,便直衝大佛的眉心而去。
金色的鮮血沒入大佛的眉心處,金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大佛頭顱處開始散布全身,周身有隱隱禪唱,大佛雙手合十隻見身影迅速縮小,直到縮小到一人多高,林歡看著身前麻衣赤足,麵目黧黑,好像一個老農的家夥怎麼也不能跟剛才還是金光萬丈的大佛聯係起來,老人卻平靜的看著林歡良久長歎一聲“物是人非,終究是逝去了麼”林歡有些呆滯,不知道說什麼好,但老人卻開口了“施主,你既然身具幽冥塔,說明這件事的因果就落在了你的身上,相必你有很大的疑惑,但原諒貧僧卻不能與你說個仔細,眼下你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事後我想以施主的才智應該可以明確個七七八八。”老僧說完便化身成一道金光沒入林歡體內,空中隻餘一縷話音“施主,前路坎坷,萬望你能化解這次劫難,也消減貧僧的業障,阿彌陀佛!”
林歡隻覺得腦海中疼痛難忍,卻多了諸多信息,卻看不仔細,隻覺得的頭越來越痛,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上,雙目赤紅空中發出沉悶沙啞好像野獸一般的嘶吼,最終承受不住隻覺得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等他再度醒來已經回到了現實之中,徒然睜開雙眼發現印入眼簾的的隻是屋內有些昏黃的燈光,等林歡冷靜下來,發現身上的內衣已經被汗水完全打濕,貼在身上黏糊糊的很是難受,走到窗前將窗戶打開,徐徐的夜風很快將林歡身上的汗水吹幹,也讓林歡感到了一絲清爽,抬頭看著皎潔的月亮,緊皺著眉頭逐漸理清腦中的思緒。眼中神采逐漸暗淡。仿若穿越了時間與空間一般。
林歡來到了一處金碧輝煌的眾佛雲集的大殿中,一位位佛教大能周身密閉著刺目的神光,隻有一位麻衣赤足仿若老農一般的老僧站在正中央,周身古樸無華,眉宇中滿是堅毅之色,雙手合十似乎在說些什麼,但卻不甚清楚,隻聽得一句話突然響徹天地之間“眾生度盡,方正菩提。地獄不空,誓不成佛!”天有所感,降下甘霖,地有所感,湧生金蓮。眾佛起身口頌“堅忍不動如大地,靜慮深密如秘藏”南無大願地藏王菩薩。”
林歡又來到一幅地獄般的場景中,老僧獨坐虛空中,對地獄眾生誦經,一頭頭惡鬼得到解脫,但後續的隊伍無窮無盡,虛空中似有話音傳來“度盡地獄,嗬嗬,妄言也!”老僧閉目,低首,誦經。麵容古樸誠懇,好似老農。
不知多少歲月過去,老僧看著地獄空間被撕裂,猶如一個個吞天食地的大嘴將地獄生靈吞噬,終於站起身,本來平靜木訥的臉上充滿了怒色“地獄眾生何罪,今日地藏不才,要為其討個公道”老僧一步邁出,則顯萬丈金身,與不知名的敵人展開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