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也有人欺負你?”春喜關切道。
“啊,沒有。”
淩天行回過神來搖搖頭,“對了,你剛剛想跟我說什麼來著?”
“奧,”
春喜四下望了望,道:“我也是聽說,那嬤嬤得罪過皇後娘娘和三殿下,被貶入冷宮多年了,當初與她親近之人無一存活。三殿下還曾因為她當眾杖殺過幾個宮女。他素來狠厲,要是知道你——”
“……!”
淩天行聽得腦子裏嗡嗡直響,整個人都懵了。
“三殿下當眾杖殺宮人?!”
“……”
“他——真的那麼狠嗎?”
她難以置信地問。
仿佛剛從三殿下大婚禮成的打擊中出來,瞬間又跌入了另一個漩渦,她的喉嚨一下子幹澀了。
他那麼俊美,那麼貴氣,通身透著高傲神聖的天家皇子,他怎麼會——
仿佛心髒被猛地一擊,淩天行這才幡然醒悟。
離觴,三殿下。
他是天家皇子,擁有最高貴的驕傲和尊嚴。
天家的尊嚴和命令就是不容侵犯不容挑釁的,在他們麵前,隨時可能朝不保夕,一旦違犯,一旦觸及,就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淩天行頓時氣軟了下來。
“月夜,在天家人眼裏,咱們宮人就是命如草芥的,能不能活下去都要看他們心情。”
“……”
“更何況,除了大殿下溫文爾雅,五殿下瀟灑帥氣,當朝的其他幾位主子脾氣都是陰晴不定的,尤其是三殿下,我們最好離得遠遠地,才能保住性命。”
淩天行惶然無措,喃喃道:“是啊,得離得遠遠的,我們的命,算什麼……”
她和那些人一樣,隻是宮裏一名簡單的,沒有任何靠山的宮女而已。
在他麵前,她卑微如螻蟻。
淩天行對春喜說:“多虧你剛才及時趕到,否則,恐怕我就已經——”
已經命喪黃泉,成為離觴手下的一縷冤魂了……
想到這裏,她渾身直冒冷汗。
“月夜,你幫了我,我也一定對你知無不言,你剛來沒多久,我告訴了你,你記著就是了,以後凡事小心,勿多言。”
“我知道了。”
“不過說來也怪,冷宮那裏明明有人看守,也不知是誰鬼鬼祟祟去放了她出來,她本來病怏怏的,都以為她命不久矣了,誰知道還有那麼大精力出來鬧事……”
淩天行慌亂的心微微一動。
有人看守?
是啊,病怏怏的嬤嬤怎麼會突然跑出來呢?
看守人哪來的膽子,把皇後和三殿下忌諱的人放出去……
就算不知情,也肯定會有人提醒……
此刻,淩天行腦海裏立即浮現出三個人來——
大婚的吉時前,他沒留在大殿,卻神秘兮兮地跑出來……
整個皇城華光溢彩,唯獨這裏沒有掌燈,而他,恰好急匆匆經過這裏……
還有另兩位殿下,但他們一點都不著急,反而很悠閑……
淩天行急忙問:“春喜,你對皇宮的布局了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