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天行立即抿嘴衝她搖搖頭。
若不是離煙碰到，她幾乎都快忘記，自己肩頭還有淤傷。
“那就好，以後你就留在本宮身邊服侍吧。”
“……”
“回去收拾一下，今兒就過去吧，本宮先回景仁宮等你。”
婉凝公主明晃晃的笑意迅速傳播，仿佛連周圍的空氣都受了感染，一下子變得明快起來。
不過沒等淩天行欣喜過來，離觴就先沉下了臉。
“煙兒，你……要她？”
婉凝公主笑嗬嗬地衝離觴點頭：“嗯，三哥，就是她。”
離觴臉上馬上蒙上了一層陰霾，堅決說道：
“她——不行！除了雪歡和她，其餘的，隨你挑。”
“除了雪歡和她，其餘的，隨你挑！”
像是驚雷在頭頂炸響，淩天行腦子裏“轟”的一下亂了。
離觴不許婉凝公主帶走她！
為什麼……
他那般厭惡她，還要留她在宇靈宮？
他那樣輕賤她，還出手幫她？
一時間，淩天行欲哭無淚。
不管是為了封柔繼續留下她泄憤，還是有別的什麼原因，淩天行都不想再以目前的狀態出現在離觴麵前。
不想她的自尊，她的處境，以及她所有的麵貌都在他的眼裏那麼不堪一擊。
淩天行的心裏如波濤翻湧。
婉凝公主還在央求離觴，淩天行的心也如她那般，渴求離觴的一個點頭。
“三哥耍賴，三哥剛剛明明答應婉凝的，婉凝就是要林月夜，三哥就答應了吧？”
“三哥反悔了，允許煙兒在宇靈宮再挑一樣寶貝，行嗎？”
“三哥——”
婉凝公主拉著他的衣袖撒嬌道，明亮的眼眸閃爍著期待的光點。
“煙兒，你不是喜歡父皇上次賞的那個西洋進貢的音樂盒麼？送給你好了。”
……
淩天行一頭蓬亂滿身破衣爛衫的跪著，恍若一個乞者，在等著當權人定奪她的人生。
最終，婉凝公主沉著臉失望而歸。
隻剩下離觴和淩天行，還有他的隨扈。
一陣冷風適時吹來，淩天行像被刺刀割到了般，渾身顫了一下。
她突然聽到了輕薄的腳步聲，猛然抬起頭來，發現離觴朝她走了過來。
那個高大的身影，一點一點靠近她，龐大的身軀好像一座大山，給了她更深的壓抑感。
“知道……別人為什麼那麼對你嗎？”
淩天行下意識想搖頭來著，但一對上離觴深邃的眼神，她就一顫。
在唐心閣與她們相處不算太親近，但也無冤無仇，一切皆由庶夫人點名她送華服而起。
莫名其妙的賞賜，莫名其妙的收回，她被打上了“貪慕虛榮”的標簽，她剛才所遭遇的，就是這個標簽給她帶來的後果！
而強行給她打上這個標簽的人，是離觴。
是麵前的這個男人！
她該怎麼說？
離觴見她沉默不語，心知她此刻慚愧難當，便放下這一茬，繼續問：“你，跟老五走的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