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猛地一跳,放置陪葬品的地方怎麼還有小孩屍體。小小屍體的臉都是白的,像是擦了很多的粉。眼眶烏黑,眼珠子已經有點幹癟萎縮,委實詭異得很。
蓋上蓋子,心裏罵著,這些古代的達官貴族真是泯滅人性,竟然拿小孩子來陪葬。
凡是陪葬的童子,基本都是從窮苦人手裏買來的。灌以藥石,水銀,月餘之後,藥力將身體腐蝕,這時候陪葬的童子就算是完成了。
蓋上蓋子,猛然看到一道詭異的綠光閃過。
他們的手電都是雪亮的,根本沒有綠色的光芒,這是從哪裏來的?
再用手電去照,那到綠光又在遠處閃現。
現在已經是走一步看一部,照常裏說,古人講求雖死猶生。
這個大殿他已經看完了中部,那麼在正北方向將是一處高台,上麵將會是一具棺材或者是王座。
而綠光所在之處恰好就是這個地方。
距離七八米的時候,終於看清這個綠光是什麼。
原來竟是小青頭的弩箭,綠色尾羽反射著光芒。
釘在大蜈蚣身上的兩支弩箭,被韋金寶都取了下來,現在怎麼隻剩下弩箭卻不見了人影。
將弩箭收起來,看來韋金寶到過這裏,為什麼滿地的灰塵上麵竟然看不到一個腳印?
雪亮的燈光下沒有看見高台,也沒有看見棺槨。
卻看見一處占地極大的凹坑,黑乎乎的透著詭異。
走了約有十來米,終於將凹坑的情況看的清楚。
這是在平整的地麵上挖出來的一個直徑十米的大坑,比灰磚鋪就的地麵矮半米左右。
坑裏是用道家的陰陽魚的形勢分開的,卻是一半血紅,一半慘白。
兩具棺槨也是形式不一,紅魚那個的棺槨是白色的,白魚那個卻是紅色的。
而在那紅色的棺槨上,赫然趴著一個人,那不是韋金寶又是誰。
‘金寶,金寶,還能聽見了不。’
對於正趴在分界線上一動不動的韋金寶,吳龍飛心裏那叫一個著急。
看這地方如此詭異,怎麼連道家的陰陽魚都用上了,金寶這回有點凶多吉少。
右手上的黑翼神匕傳來一陣陣清涼,暫時是自己有點發熱的腦袋冷靜了下來。
不懂情況的前提下,冒然下去,很有可能自己也成了趴在上麵的第二個人,到時候什麼人都指望不上了。
仔細搜尋了一下腳下,卻看見圍繞著兩具棺材密密麻麻的長滿了小蘑菇。
陰陽圖周圍長滿了鮮紅色的小蘑菇,傘蓋有拳頭那麼大,茶杯那麼高。
更為恐怖的是,每個蘑菇的紅色傘蓋上都有一張表情各異的人臉。
或恐懼,或害怕,或煩躁,或憤怒。
就像是一個表情大集合,看的吳龍飛的心裏一陣發涼。
陰陽血菇,是一種隻有在養屍地上才有長出的邪類。
搬山道經曾有記載,這種血菇,隻要被踩踏粉碎,就會釋放出讓人產生幻覺的孢子,隻有在極陰養屍之地才能夠生長。
而這種血菇三丈之內必有血屍,也算是一種伴生的關係。
看著那兩具詭異的棺材,看來這回麻煩大了。
血屍的威脅要比僵屍大得多,主要是除了力大無窮,刀槍不如外,這東西的智商也比僵屍高好幾個檔次,相當的難對付。
坑裏的泥土也是血紅色,現在肯定的是,坑下麵還不知道埋藏著多少的屍骨,要不然不可能有這麼大的養屍地。
終於在一處角落搜尋到了韋金寶留下的腳印,有十幾個血菇已經被踩爛。
爛掉的血菇水分迅速消失,變幹,隨即化成粉末。
粉末被金寶行走帶起的氣流刮走,直到他中招為止。
將防毒口罩帶上,然後踩著金寶踩過的腳印小心翼翼的準備進去。
陰陽血菇被踩壞,最多十幾分鍾又會重新長出來,到時候絕對是個大麻煩。
將黑翼神匕緊緊貼在腦門上,以能夠時刻保持清醒。
腳下的血菇似乎是活的,就像是微風吹過,在齊齊擺動。
現在的心跳至少也是一百二了,臉上的汗珠也不停地流下來。
‘表弟啊,你可千萬要挺住,要不然咱倆就要永遠睡在這裏了。’
心裏暗暗祈禱,到時候要把表弟弄出來才是個最艱巨的任務。
終於在心驚肉跳的緊張下,終於還是到了韋金寶的旁邊。
一屁股坐在了棺槨上,一陣熱乎乎的感覺傳來。
當時神經已經徹底鬆懈下來,也不會去管屁股底下是涼還是熱了。
‘金寶,金寶,你怎麼了?’
拍打著正趴在上麵的韋金寶,希望他趕緊醒過來。
要是指望吳龍飛將他背出去的話,恐怕走不了幾步,就跪了。
兩具棺材都半埋在土裏,就像是血菇海洋中的兩個小島。